虽然身处于一片陌生的城镇,但好歹夜空还是熟悉的模样。
墨子柒趴在栏杆上无聊数着星星,而罗晓雪则瞧着肉滚滚的小狐狸,默不作声的蜷缩在床脚,似乎仍在消化不久前墨子柒所述的内容。
她不知道,这趟小狐狸若是回去,她究竟是哪一边的人。
或许...下次见面,自己可能会朝着她挥刀,即便她真的兑现了诺言,将那块锦帕送给自己,但不代表自己能够验明正身,拿回本该属于自己的地位。
说实在话,罗筱雪不知道母亲临终时为什么要嘱咐她藏起来,为什么要故意将锦帕放在自己身上,让武红鸾夜半时刻来到身旁去偷。
尽管后来母亲说了,是要那个傻丫头帮助自己做替罪羔羊,但比较于郡主这个位子而言,她觉得自己并不希望和武红鸾成为生死之敌,按照母亲最后的嘱托,将匕首刺入她的胸膛。
罗筱雪承认自己很傻很天真,而武红鸾简直聪明得过分。
但隐约中,她感觉得到武红鸾其实性格也不坏,只不过她与自己一样,肩上担负着使命,亦或者说她的诞生,最终目标便只有这个使命。
而自己为什么明知道那锦帕是假的,却还要努力去将它偷回来呢?
或许...是最初自己默许了母亲的决定,而如今想要挽回唯一与自己有血缘关系的人吧。
想着,罗筱雪擦了擦眼角晶莹的泪珠,抬头看见无所事事的墨子柒,刚准备将锦帕的真相告诉她,却不料大门方向传来声响,随即便瞧见小狐狸连忙朝自己挥着爪子,似乎是让自己赶紧躺倒在床上,免得露馅使县衙内的神秘人有所察觉。
算了,如果小狐狸知道那锦帕是假的,恐怕会觉得我很卑鄙吧......
罗筱雪躺在床上,假装昏睡过去,而墨子柒则继续蹲在栏杆处监视着牢房内发生的一切,随着沉重的脚步声逐渐清晰,才终于见那肥猪似的县太爷搓着手掌,趴在牢房外喘粗气。
墨子柒闻得出来,他身上有股子孙满堂的腥臭气味,显然是才刚被家室压榨,好不容易死里逃生,才跑到这里准备行苟且之事。
墨子柒忽然觉得这位县太爷是值得敬佩的,毕竟他即便面色惨如白纸,也没放弃做这cǎi_huā的勾当,若是说道敬业精神,他也算得上是所有昏官中的楷模了。
“大人,二斤虎骨酒!”
牢房外鬼鬼祟祟的摸进来一个小厮,随即捧着坛子凑到县太爷身边,大有阿谀奉承之意。
“大人雄风不减,小的佩服佩服!”
“哼!”县太爷明显懒得和这种狗奴才多说废话,指着牢门让他滚出去后,便直接拆了酒坛的泥封,仰头便“顿顿顿”灌了下去,见此状墨子柒不禁咋舌,心想这昏官不仅色胆包天,便是连酒量都异于常人!
明白了,他应该算是酒坛子的身材,说他是肉猪都算便宜了他!
半盏茶的时间转眼过去,县太爷随手摔碎了酒坛,身体略有些摇晃的盯着牢房内侧身休憩的倩影,嘴角裂开颇为猥琐的弧度,随即摸着腰间的钥匙便打开了门,蹒跚着步子朝床上罗筱雪的方向走去。
“嘿嘿嘿,小美人,你说老爷对你怎么样,即便被那黄脸婆欺负成这模样,也还没忘了过来看望你,莫说春宵一夜值千金,若是真的与你这样的小佳人过上一晚,即便是那东西以后没用了,老爷我也愿意得很啊!~”
说话,正瞧见窗口处装作雪人的小狐狸,心道今晚竟然还有其他看客,连忙擦干嘴角的酒渍,才低着脑袋却见罗筱雪竟然已经站在身前,面色愠怒的盯着自己!
“你...你不是睡着了吗?”
县太爷被她吓得不轻,连忙倒退几步却没站稳,随即躺在地上便翻不起来身子。
“哟!刚才我还正想着怎么处置你呢,没想到你提了个好办法呀!”
“好办法?什么...什么好办法?”
后者明显忘了刚才说过什么,刚准备张嘴威胁罗筱雪乖乖就范之际,那曾想这妮子取来旁边板凳,直接便垫在了自己跨间,还不等问她想做什么,只瞧见那条修长粉嫩的小腿猛地一踹,县太爷便觉得浑身的酒劲都散了,且听鸡飞蛋打声音脆耳,如辣椒油混着钉板在两腿间碾压一圈,原本惨如白纸的圆脑袋竟然憋得血红!
“啊!你...你竟敢...我...我的宝贝啊!”
罗筱雪本来没打算这么对他,好歹算是个地方老爷,废了他难免被人说闲话。
可刚才一股怒气涌上心头,罗筱雪也没有考虑那么多,见他满地滚得吓人,声音凄厉得震耳朵,生怕他把别人引来,便连忙将早先留着迷香的饭菜塞进了县太爷的嘴里,估计大部分菜都没来得及咀嚼,没一会儿才终于安静下来。
“你为什么不出手打昏他?”
蹲在栏杆处的墨子柒一边观望着外面的情形,一边朝着罗筱雪埋怨道。
“他趴在地上太矮,够不到!”
“唉...好吧,再有两炷香的时间便到子时了,你赶快从地牢内溜出来!”
“门卫呢?”
“估计是两个单身狗,不愿意听县太爷在里面逍遥,所以早便外出喝花酒去了!”
罗筱雪心道恶有恶报,转身刚打算离开监牢,将这昏睡的县太爷留在牢房内,却不料旁边三个囚犯却来了精神,朝着罗筱雪方向恳求道。
“小姑娘,将那把钥匙给我们吧,我们也是含冤进来的人啊!”
“含冤?”回想起之前几人的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