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兄,你若是站得累了便回去吧,真没必要在此处一直盯着我。”
白玉笙依然在忙,忙着坑蒙拐骗,将成群的富商把控在掌心,耍的他们团团转。
沈云楼虽然对他的所作所为看不惯,不过若是为了大义,也未尝不可反其道而行之。
沈家作为江湖中的名门望族,家规自然是严谨且刁钻的,所有的家规都在强调江湖大义、人情冷暖与处事原则,若是家门弟子触犯了其中一条,轻则鞭邢伺候,重则逐出家门。
即便是沈云楼这样的少爷,也难逃幸免......
可偏偏有一条是家主单独列出来的,其内容便是“若为江湖大义,需做苍生唾弃之事,万千道义皆可抛,无悔行之。”
其内涵便是为了江湖大义着想,如果必须去做一些令人唾弃或反感的事情,即便会给沈家的江湖地位泼污水,也无需深感自责,只要努力去做,迟早有人看得出来,为他洗清冤屈。
说实在话,沈云楼最不喜欢的规矩便是这条。
因为其他的规矩都在告诉他,做什么事情才是最正确的,不会对自己重要的人造成伤害。
可偏偏这条家规,却告诉他为了一个信念,可以将所有的规矩都弃之不顾,这让他很诧异,也让他很迷茫,甚至当真的面临此事时,他更有些不知所措。
所以,当墨子柒说坑蒙拐骗是为了救助梅城百姓时,沈云楼便想着离近了瞧,以便作为参照,让自己明白为什么会有这一条家规。
当然,沈云楼虽然为人耿直,但他也其实不傻,不久之前他返回前堂,正瞧见白玉笙与一个船夫打扮的人交代着什么事情,他便隐隐感觉眼前这个梅城的白师爷,有些什么事情隐瞒着自己和墨子柒。
所以,他要守在此处,盯着白玉笙的同时,也盯着前堂那几箱珠宝......
“算了吧,你要想杵在那里,我也不拦着。”
白玉笙侧目见堂外天色已暗,心中盘算着梅城八成的富商均已见过面,便将账目摞在一起,搬到堂内的案桌上,随后回头上下打量着沈云楼又道。
“劳烦沈捕头将这些‘脏银’搬至县衙后院的银库,然后便来饭堂吃饭吧。”
沈云楼最擅长这种力气活,这也是他今天唯一的正当工作。
因此见到白玉笙转身离开了前堂,沈云楼便将袖子撸到了肩头,随后一沉腰便抱住了接近三百斤的木箱,深吐一口气硬生生将它提起,刚打算将箱子搬到银库时,却忽然瞧见不远处墨子柒吹着口哨,看面色颇为兴奋的跑了过来。
“呦!忙着呢!”
沈云楼不认为墨子柒是个没事找自己聊天的人,心知她这趟可能有事情要找自己,便又连忙将箱子放在地上,随后僵硬的露出一副笑容。
“大人有何吩咐?”
“啧!这么客气干嘛,我找你来难道不能聊天谈心吗?”
“哦......”沈云楼沉腰,将那接近三百斤的箱子再次抗在肩头,刚扭头便瞧见墨子柒凝眉盯着自己,眼睛时不时朝着肩头的箱子瞅着。
“你为啥又把箱子扛起来了?”
“将东西搬运完,好去饭堂吃饭。”
“啧!这么死心眼呢,稍后从箱子里取点珠宝,咱俩出去吃掉好的不行吗?”
其实,因为近些日子包子丞养伤,墨子柒早便受不了饭堂那位大娘做的诡异饭菜了,正巧今天有这么一箱珠宝,她也想学学那些富人,出去挥霍一下。
当然,如果不是沈云楼在场,墨子柒原本的计划是偷点就跑的。
不过他既然在场,墨子柒也不在乎有个人陪自己出去玩,毕竟多一个人也能热闹点。
“大人,这箱珠宝是救济梅城百姓的。”
沈云楼听见墨子柒的打算,随后将箱子重新放在了地上,面色严肃的盯着墨子柒说道。
老天爷!我招了个管自己的爷爷!
墨子柒听到沈云楼的话,只觉得脸蛋有些发烫,似是自己做了多过分的事情一般,但想着原本外出的计划,她还是觉得应该尽量争取一下。
“三哥!~”
“反正有这么多,并且还是我做出牺牲才得到的,我拿出自己应得的那一份,也不算过分,也不算违背道德礼义廉耻吧!”
“既然这笔是义款,那从里面取出一文钱,都算不义之财!”
沈云楼盯着墨子柒那副神情落寞的模样,似是觉得自己可能说的有些严重,随即便从腰间取出一袋银两,递到了墨子柒的面前。
“我这里还有二十两,你若想出去玩,便拿走这些吧!”
哇!没想到,这沈云楼虽然脑袋不灵光,但出奇的是个暖男!
沈家作为江湖四大家族,而沈云楼作为三少爷,肯定家底远超自己的想象,墨子柒便并未做过多的推辞,将钱袋拴在束腰上,便将另一个布包从背后翻了出来。
“呐!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什么东西?”
沈云楼见布包形状忽的感觉有些眼熟,随后双手接过来,打开的一刹那竟然愣在了原地!
“我呀,可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这柄刀重新锻造成这幅模样的,虽然与原本的刀有些差别,不过说到能力的话......”
墨子柒话音还未落,忽的感觉沈云楼掌心的宝刀迸发出一紫一赤的刺目光芒,惊得她连忙遮住双目,待适应后便透过指缝瞧见宝刀中渗出赤红色的液体,仿佛丝线般在沈云楼的胸口凝聚,编织成一道奇怪纹样的图案。
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