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莎莎,不得无礼!”
李兴举沉喝道。
“爷爷,我不想看着你……”李莎莎哭得泣不成声的样子。
慕惟依也是娥眉轻蹙地看着刘言,眼神中全是渴盼之色,但更多的是一丝无奈。
她知道,眼前的北瑶光很强大。
而且她更清楚,自己与北瑶光之间,本来就没有太多的交情。
北瑶光能在早先的时候,救自己的舅爷爷一回,已经是仁至义尽,自己又怎么还能要求对方更多?
自己也没有那样的资格。
“你不用这么看着我,不是我不想救,而是你舅爷爷的情况并不乐观,要救他,会伤及我的真元。”
刘言严肃地说道。
听到这些话,李兴举的神情果然为之一动,双眸紧紧地盯着刘言看了又看。
可旁边的李莎莎和慕惟依却是不完全能理解。
“伤及真元?”
慕惟依娥眉轻皱地重复道。
刘言也不解释,只是看了李兴举一眼,道:“李老爷子应该已经明白了,还是你自己跟她们说吧。”
李兴举压下心头的惊讶。
他是真的没有想到,年纪如此之轻的北瑶光,居然真的是先天宗师。
否则的话,也不会有刚才的那番话。
思绪一闪而过。
李兴举道:“莎莎,惟依,瑶光说得不错,想要治好我体内的病根,需要至少两位先天宗师相助,而且这两位先天宗师必须冒着伤及真元的危险,全力为我疗伤。”
“爷爷,你说的先天宗师,就是那种很厉害很厉害的大人物?”
李莎莎一脸惊愕地问道。
李兴举点了点头。
“是的。
我李家虽说在临阳市也算有些身份地位,但想要请动两位先天宗师冒着伤用及真元的危险,而为我疗伤,也是做不到的。”
“你们并不知道,真元对于一位先天宗师来说,是无比的珍贵。”
“若真元有损,这位先天宗师的修为可能一辈子都无法再有半点精进。”
“所以,你们不可为难瑶光。”
刘言没有说话。
但李兴举所说的这些,也基本是正确的。
真元!这是先天真气的核心之精,关系重大。
虽然为李兴举疗伤,并不是百分百的会伤及真元,但哪怕只有百分之一,刘言也不愿意去冒这个险。
毕竟,李兴举和他不过是萍水相逢而已。
犯不着为对方涉险。
“我可以给你钱,很多很多的钱,求你救救我爷爷!”
李莎莎哀求地看着刘言。
“莎莎!”
李兴举沉下脸来,“你这样的说辞,是对瑶光的不敬,而且也是让他很为难的无礼请求,快坐下。”
“可是,爷爷……”李莎莎眼中的泪水更多了几分。
无奈,她只能默默地坐了回去。
“瑶光,莎莎不懂事,冲撞了你,还希望你别介意。”
李兴举赔礼道。
毕竟,他已经确认,刘言是先天宗师。
宗师不可辱!这句话,他当年可是亲身体会到的。
他的这身顽疾,正是当年年轻时,得罪了一位宗师的弟子,这才被那位宗师出手打下的暗伤。
这身顽疾,每日每夜都在让他承受着巨大的痛苦。
而体内的五脏之气,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才出现衰竭的。
否则!以他内劲小成的修为,再多活二十年,并没有多大的问题。
“李老爷子,说说你当年是怎么受的伤吧。”
刘言淡淡地道。
闻言,慕惟依和李莎莎都是一脸好奇地看向李兴举。
她们两人,也并不知道实情。
“也罢,既然你想知道,说说也无妨。”
李兴举轻叹了一口气,这才回忆起来。
当年,他不过才二十岁出头,便已经拥有内劲小成的修为,也算是天赋不错,可有一天,他路见不平一声吼,却就此得罪了一个叫汪极良的人。
原本,李兴举也没将这件事放在心上。
那汪极良不过是外劲大成的武者而已。
可李兴举怎么也没有想到,汪极良的师傅,居然是一位货真价实的先天宗师。
后来!李家不仅赔偿了对方大量的钱财,李兴举更被逼得跪在地上磕头赔罪,还被那位宗师亲自出手打了一掌,受创昏迷。
原本,李兴举醒来之后,也并没有觉得什么。
可随着时间的推移,他渐渐发现,自己在武道上的天赋似乎完全消失了,不管怎么努力,修为都没有半点进步。
再到后来,他甚至发现,自己的气血愈发衰竭。
等到他弄明白的时候,才知道,当时那位宗师的一掌,不仅仅只是让他受了一点伤而已。
而是直接毁了他的武道之基。
并且留下了暗伤。
到那以后,李兴举的身体就越来越弱,再也没有半点武者的样子。
“汪极良?”
刘言眉头轻轻皱了皱,总觉得这个名字有些耳熟。
李兴举无力地为刘言解惑道:“这汪极良,是临阳市本地人,现如今,也已经是先天宗师了。
而他师父,更已经是我临阳市了不得的大人物,位列临阳市地下世界三大龙头之首。”
“我这仇,是一辈子也别想报了。”
“不,应该说,我们李家还能在临阳市立足,不被赶尽杀绝,全都是多亏了惟依的爷爷出面说情。”
“否则,临阳市哪还有我李家啊。”
李兴举那本就苍老的脸,仿佛在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