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尔巴眼睛瞪得像个铜铃似的,一脸难以置信。说好一起上的,你突然跑了是怎么回事?他就算再笨,也知道被霍都坑了。
他本就十分吃力,此刻再也承受不住,狂吐一口鲜血,趔趄倒退几步,晕了过去。
马钰,丘处机等全真道士均是一脸震惊。要知道,这达尔巴力大无穷,武功高强,有多人都曾伤在他的禅杖之下。即便是丘处机出手,只怕在此人手中也未必能讨到便宜。然而,就这么轻而易举败在那少年手上。
丘处机感叹道:“没想到这少年武功竟如此了得,却不知是何门何派?”
坐在一旁的尹志平自是认识王阳,见一个本不会武功之人如此身手了得,内心甚感震惊。他向丘处机道:“师父,这少年名叫王阳,是本门伙房的一名杂役……”
“杂役?”丘处机大感意外,向马钰望去。
马钰含笑摇头,表示对此事一无所知。
丘处机正要追问下去,忽地,就听见那少年朗声说道:“劳烦各位请将耳朵捂住。”
大殿内,除了刚才被击倒爬不起来的十多名妖邪人物,其余的均是全真教人。他们自是明白王阳是友非敌,虽不知捂耳朵作甚,却也都按说的照做。
王阳双掌向下一压,从丹田提起一口真气,然后,张开嘴巴大喊一声。
他是冲着门外大喊,大殿之内仍然受到波及。声音震荡开来,众道士虽都捂住耳朵,却依然耳边嗡嗡作响,有一种十分不适之感。有些武功低微的道士,不住地干呕。即便是马钰,丘处机等高手,也是心口一震,连忙运功护体,这才好受了许多。
少倾,声音停止,一切恢复了平静。
那些妖邪算计好了一哄而散,只当这样一来,王阳便拿他们没辙。众人正自鸣得意,陡然间,激荡而来的声响钻入耳朵,令他们顿然感受到一股极为强烈的压迫力量,吓得魂飞魄散,腿肚发软。
其中也有人反应很快,连忙捂住耳朵,但声音阻隔不断。
短短几秒,这些妖邪万分煎熬,犹如度过了漫长的时间。幸好,喊声终于消失,他们如释重负,仿佛从鬼门关回来。
知道那少年的可怕,他们哪里还敢再逃?
这些妖邪本都是天不怕地不怕的角色,但现在一个个都吓得脸色苍白,没有任何人存侥幸心理,敢偷偷溜走的。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然后全都乖乖地回到大殿门外。
他们齐齐跪了下来,道:“我们错了,不该冒犯贵教,保证以后绝不敢再犯,还请各位道长大发慈悲,原谅我等的无知无礼。”
当时,王阳就曾有话在先,让他们向马钰等人磕头谢罪,取得谅解才能离去。
这些家伙向来都桀骜不驯,哪里肯下跪?先打,打不过,就跑,见跑也跑不掉了,只好乖乖屈服。
马钰朗声说道:“今日且饶了你们,都速速下山去吧。”
妖邪众人顿时又惊又喜,如获大赦。他们当时不肯下跪还有一个原因,将全真教祸害成这样,料想那些道士肯定不会原谅他们。没想到对方如此豁达,早知道是这样,一开始乖乖把头磕了,也不必受那么苦。
随即,那群妖邪老老实实地下山而去。
那岭南七雄等受伤之人,也都强撑着磕头赔罪,然后随着人群离去。
这些家伙杀入全真教的时候何等嚣张,个个都非良善之辈,就算不杀了他们,至少也该让他们付出点代价。见马钰这么轻易就将他们饶恕,王阳心里颇有微词。
但既然让马钰做主,他也不便再说什么。
不多一会,大殿外的广场已经是空空荡荡。唯独有一人并未离去,正是那霍都王子。刚才显然王阳针对他的也站不稳,只能一手扶着根石柱,勉强佝偻着身体站着。
王阳站在门前,冷眼看着他,道:“霍都,你还是不肯磕头认错吗?”
这家伙果然是个卑鄙无耻之徒,为了自身逃走,不惜出卖了他的师兄达尔巴。
王阳对霍都的秉性自是不会陌生,连师父的安危都可以置之不顾,出卖师兄又算得了什么?早知他会如此,自然有对付他的办法。
霍都盯着王阳,眼神中充满强烈的恨意。
“你既知道我的名号,就该知道我乃是蒙古王子。我堂堂王室子胄,岂能向人下跪赔罪的道理?阁下武功惊人,小可今天认栽了,十年之后,再来向你领教。”
“十年之后,我在此相候便了。”
等等,这可不是我的台词。开玩笑,打得过人家就往死里整,打不过就弄个十年之约,并且,在这十年间还不能为难你,世上哪有这么便宜的好事?
“少扯没用的,你要是再不跪,就别想走了。”王阳不怒而威道。
那霍都只当自己亲口认栽,对方想必给几分面子,让他离去,没想到这少年简直不把江湖规矩当回事,再一次不按常理出牌。
霍都沉吟了下,似乎在做心理斗争,然后拖着伤病的身体向前几步,缓缓跪了下来。
他先是弯腰前倾,双手按在地上,双膝再慢慢地贴在地面上。见他紧咬牙关,脸上肌肉抽搐,看来受伤之下,弯腰下身都异常的困难。
其实,这一切都是假象,专门为了迷惑王阳。
他受伤不假,但在说话间暗中调息凝气。他修炼的乃是藏门内功,可以在短时间内迅速凝聚一口真气。然后,他故意装作依然重伤难耐,下跪之时,右手拿着折扇,贴着地面,拇指一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