崆峒五老感到很无语,见宁书凡伶牙俐齿,不是易于之辈,一个个都像乖宝宝似的,很久没有开口说话了。
刚刚你不是还说只要不跳出作贱,就不会挨骂,那为什么还把矛头指向我们?
如果这小子武功不咋样倒也没有什么,可人家坐着就把昆仑派掌门何太冲干趴下。这一幕太震撼人心了。他们知道就算五老一起上,恐怕都不够人家捶的。
可是,现在人家直指崆峒派,他们想装死也不行啊。
顿了顿,大长老关能开口说道:“宁掌门,我们知道你武功卓绝,但天下万事都抬不过一个‘理’字,我崆峒派与贵派向来井水不犯河水,还望不要苦苦相逼才是。”
这番话气势很足,但言语中难免有示弱之嫌。
我们崆峒派惹不起你,你要是欺负我们,就是不讲道理,是坏人,最后,还是求求你别欺负我们好不好?好不好?
宁书凡道:“我没有逼你们啊。”
宗维侠开口道:“你刚才不是说要将我崆峒派变成你们华山派的分号吗?都要挑战我们了,还说没有逼我们。”
“哦。”宁书凡点了点头,然后回身坐了下来。
他这么站着,就给崆峒派造成很大的压力。刚一坐下,关能等五位长老舒了一口气,不禁感到轻松了许多。
宁书凡淡淡地道:“你们可能误会我的意思了,挑战你们?想多了。”
言下之意,你们五个还不配让我动手。
关能等五人岂能听不出来,一个个均心头来气,好歹我们也是一派宗师,与你华山派掌门平起平坐,并且人数占优……算了,不打更好。
“那不知宁掌门什么意思?”关能好奇地问道。
宁书凡道:“听说贵派成名绝技七伤拳甚是神奇,一拳中有同时产生七种不同的劲力,或刚猛,或阴柔,或者柔中带刚,或者刚中带柔,总之这七种力量源源不断而来,中拳者就会身受重伤。”
见对方忽然当众夸赞自家武学,崆峒五老的脸上禁不住地流露出得意之色。
宗维侠自豪道:“算你还有点见识。”
宁书凡道:“不过我又听说,所谓一练七伤,七者皆伤,虽可伤人,但也伤己,五位长老想必也都修炼过七伤拳,只怕五脏六腑都受到了不小的伤害吧?”
崆峒五老“唰”地脸色一变,均感到甚是尴尬。
武林中人只知道崆峒派的七伤拳甚是了得,却很少有人知道这个弊端。崆峒五老自是不愿对人提出,否则,如何震慑敌人?
然而,此刻竟被宁书凡当众说出来,令他们心神一凛,甚感惶恐。
同时他们也很奇怪,不明白这个秘密宁书凡是如何知晓的?这小子当真是邪门的很,不久之前,一口道出何太冲养小妾的事情,现在又揭露他们的短板,太可怕了。
关能身为大长老,还算是有点应变能力。他道:“宁掌门想必是道听途说的,七伤拳确实对自身有损害,但不过是一点点小伤而已,并不要紧。”
总之,绝不能承认此事。
宁书凡道:“原来是小伤啊,看把我给担心的,我苦思冥想了大半天,终于想到一个可以弥补七伤拳的缺陷的办法,让真气贯通,不再受自伤之苦。既然关大长老说是小伤,那就算了。”
关能一怔,道:“真的?”
宁书凡摆了摆手,道:“反正是小伤,真的假的也无所谓。”
崆峒五老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别人不知道,他们自是非常清楚这可不是什么小伤。对心肝脾肺肾造成伤害的,能是小伤吗?每当发作起来,那痛苦的滋味要多销魂有多销魂。
原本以为这是修炼七伤拳必须付出的代价,他们也只好认命了。
但此刻听宁书凡说能够弥补缺陷,让他们不必再受这种痛苦,是何等大的诱惑,令他们顿然感到心动。
当然,若是别人这么说,他们自是嗤之以鼻,不会相信。
但刚才宁书凡击败何太冲,内力之深厚,显然乃是一位武学大家,世外高人。既然他这么说,或许还真有可能帮助他们解决这个弊端。
关能“咳咳”两声,试探的口吻问道:“宁掌门,本派的七伤拳莫非你也会?”
宁书凡摇头道:“我不会。”
崆峒五老不由一怔。你丫都拳法都不会,还说可以弥补缺陷,不是逗我们玩吗?
就听宁书凡继续说道:“天下武学,异曲同工,无非就是以体生力,以力抗力,修炼高深者,一口真气化力,再高深者,真气化精,再再高深者,精气化神。说到底,无非就是运气之法门,七伤拳,固然能生出诸多劲力变化,但气息不畅,牵引五脏六腑受损,此乃小道也,若想修复,唯有气息畅通之。”
崆峒五老听得目瞪口呆,惊愕万分。
群雄见宁书凡突然之间之乎者也文绉绉的,高谈阔论,而所说的武学道理简明扼要,却又直指大道,博大精深,令人心头一震,对他更加敬佩之至。
唯独武当派张三丰等人知道,这番言论虽出自宁书凡之口,但所知者却是身后之人。
关能等五老眼神交流了一番,然后齐齐出阵,走到宁书凡面前,个个毕恭毕敬,拱手叩拜道:“请宁掌门传授我等弥补之法。”
宁书凡正要开口。
关能知道他要说什么,马上道:“刚才是在下说错了,实际上,这七伤拳对我们伤害极大,可谓是苦不堪言,还请宁掌门慈悲为怀,救一救我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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