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鸣…”萧逸看着夏一鸣那认真严肃的表情,愣了愣。
夏一鸣的冷酷,或是来自于他的高傲,又或是性格本就如此;也或许,是他不善言谈,乃至不喜言谈。
他的冷酷,不一定是坏事,但也不一定是好事。
这似乎有些复杂。
但就如同为了前进而前进,与为了目的而前进,这二者的截然不同。
萧逸只希望,夏一鸣终有一日能找到属于自己的理由。
如今夏一鸣嘴上的理由,看似理由,却并不是真正的理由。
真正的理由,定然存在,只是等待他去寻找。
那时的夏一鸣,定然再不会如今晚这般,只因落败,便迷茫、便沮丧。
当然,或许萧逸也无法确定今日的这个理由,是否或许真的便属于夏一鸣。
毕竟,他至今为止仍看不透这个‘复杂’的夏一鸣。
萧逸事实上期待着这一天,很想看看这个‘复杂’而执拗的武者,成长起来之时会是如何。
他期待着。
但他绝对万万料想不到,这一天,来得极快,甚至是来得猝不及防。
那时的夏一鸣,会让他震惊到无以复加的…
呼…
蓦地,一阵清冷夜风吹拂而过。
东方家正对无边妖域,夜风,便是从那无尽辽阔的妖域深处吹拂而来。
风,无形,无影,世间万物都阻挡不得其循轨迹吹拂,飘荡天地,哪怕是东方家这堵厚实黑色巨墙也不行。
“把剑收起来吧。”萧逸蓦地打破了沉默,笑笑,“不然舞姑娘要笑话你了。”
萧逸边说着,转过目光,看了眼不远处。
那里,一道恬静身影缓缓走来。
身影,看了眼认真严肃的夏一鸣,以及那把伫立在地面的利剑,掩嘴一笑。
“东方家三小姐?”夏一鸣皱了皱眉。
来人,正是东方舞。
东方舞笑笑,“一鸣哥哥,还真是永远都这般冷酷。”
“不过素闻一鸣哥哥爱剑,也绝不轻易出剑,今日倒是肯将剑久久插于地面。”
“能让一鸣哥哥如此的,有这份本事能耐的,也就只有萧逸殿主了。”
萧逸笑笑,“舞姑娘说笑了。”
“这么晚了,舞姑娘来我这院落特地寻我?”萧逸疑惑问着,心头则是暗暗惊讶。
刚才东方舞站在这里的时间,绝对在一秒以上。
看似仅短短一秒之差,但却代表着,萧逸竟未能瞬间发现她的存在。
以他那强大而敏感的感知,竟然无法瞬间捕捉到东方舞的存在?
这似乎已经不是惊讶,而是有些让人匪夷所思了。
东方舞确实只是个普通人,没有半分修为,这一点不会有错。
但属于她的恬静自然,却仿佛能融入天地万物气息。
回想起来,当初初见之时,她便能轻松窥探他的内心,似乎没什么能瞒得过她的眼睛。
不等萧逸多想。
东方舞已走到萧逸二人身前,轻笑着,却也带着些许凝重和担忧的脸色。
“妖域深处吹来的夜风,总是那般冷,冷得入骨,冷得让人胆颤,乃至发怵。”
“这些天,这风,是越来越冷了。”
东方舞看了眼远方,嘴唇抿了抿。
“有吗?”夏一鸣收回了剑,皱眉自语一声。
“有的。”萧逸点了点头,却是看向东方舞。
“只不过,或许我们是武者,寒暑不侵只是常态,故感觉不太深,而舞姑娘只是个普通人。”
东方舞会意,但还是摇了摇头,“千万年来,东方家无数武者的热血,妖族无数滚热的腥血,都丝毫无法让这冷风温和些许。”
“无数次大战下来,尸横遍野,留下的不过是尸骸成山,热血曾经滚烫却也终归在不久后化作冰凉。”
萧逸笑笑,“我说了,武者,寒暑不侵只是常态。”
“任这风愈冷,只要武者还是武者,便不惧。”
东方舞苦笑一声,“我可没萧逸殿主那般乐观。”
萧逸摇了摇头,“不是我乐观,而是既然没有选择,所有人都没得选择。”
一旁夏一鸣眉头紧皱,“宫主你们聊这夜风做什么?”
说着,夏一鸣看向东方舞,“东方家三小姐还未说,深夜来此寻宫主做什么?”
东方舞点点头,道,“我来,确实有事与萧逸殿主说。”
东方舞看着萧逸,“想必,此刻萧逸殿主相当焦急吧;表面上看起来没什么,脸色平静,实则心头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急不可耐。”
“那位冉琦少府主,我不太清楚;但那位青麟,与萧逸殿主的关系可是过命之交。”
“除却那曾经的同门情谊外,当年被困血月大阵,青麟胆敢献祭武魂,不惜道消代价也要凝聚青蛟内丹给萧逸殿主。”
“今日,萧逸殿主同样敢孤身深入妖域捞人。”
“之前离开猎妖范围,若非萧逸殿主确实有伤在身,加之没足够把握救他的话,恐怕即便拼了一切代价也会一头冲进妖域深处吧?”
萧逸皱了皱眉,“舞姑娘想说些什么?”
东方舞认真道,“我这有一份情报。”
“此次妖族对于掳走一众天骄妖孽之事,相当重视,甚至连六衡妖君与各位妖族至尊都下了命令。”
东方舞加重了语气,“妖族将为此举行一次盛事,称作人祭日,时间是半月之后。”
“你…”夏一鸣脸色一惊,脱口而出,想说你也知道人祭日?但话刚出,便已被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