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意等。
很简单的三个字。
却又仿佛比之前的所有话,还要来得掷地有声。
那三个字,或许很重,重得在其他人看来,需要用一生的力气去吐出。
可那三个字,在这个天之骄女口中道出,却又很轻。
对,很轻。
她的语气,一直都很轻。
对她而言,这或许是再简单不过的事。
对她而言,等她的公子,本就是应该,自是轻松。
依依,收回了回忆,看着紫衣女子,轻笑道,“你今日问我这些,可是东方妹妹你,有意中人了?”
紫衣女子闻言,脸色一红,但很快,便恢复了一如既往的英姿飒爽。
“还没。”紫衣女子摇了摇头。
依依笑笑。
紫衣女子,再未追问。
房间内,不时一阵欢声笑语传出。
两个女儿家,聊着闺中之事。
但,二人不知道的是,她们之前口中谈论着的那帅气、倜傥男子,如今早已面容如若怪物。
当然,也没有任何人知晓。
也恰在此时。
圣心殿外,一声粗暴的推门声传来。
一道身影,直接推门而入。
身影,一袭白衣,是个女子。
正是东方芷。
东方芷刚踏入,目光,已看向了紫衣女子,眼中,尽是不悦。
“东方子,你与圣月宗的人很熟吗?”
“你忘了你来圣月宗做什么的了?”
“莫不是你一分家的天骄,要来巴结圣月宗,企图对我们东方家本家图谋不轨不成?”
东方芷,一连三道质问,颐指气使之色尽展。
依依眼眸一冷,“东方少家主,这里是我圣心殿。”
“东方妹妹,是我的客人,而你不是。”
“再要放肆,便休怪我不客气。”
话音落下,惊人的气势,滔天降下。
“哼,怕你不成。”东方芷脸色一怒。
紫衣女子,也就是东方子,见状,苦笑一声。
“依依姐姐,我还是先行告辞了,日后有空,再来寻你。”
说罢,紫衣女子摇了摇头,转身离去。
边走,边不满嘀咕。
“我娘不争气,生了我这么个女儿家。”
“我那混账老爹,非给我起这么个名字,唉。”
紫衣女子,走至东方芷身旁,轻声道,“芷姐姐,卖我个面子,别在此生事可好?”
“依依姐姐,今日心情并不太好。”
“卖你面子?”东方芷闻言,冷笑一声,“你算个什么东西?”
“让我东方芷卖你面子?”
紫衣女子,眉头一皱。
“至于你。”东方芷看向依依,“心情不好?”
“啧啧,我没猜错的话,应当是与北隐宫的婚事吧?”
“圣君,可是早便将这桩大喜之事,宣告所有隐世势力。”
“而你,还念着那个念了许久的男子。”
“哦不,准确来说,应该是那个死…”
“咳咳。”一旁,苦月长老咳嗽了一声,脸色不善地看着东方芷。
“东方少家主,这里是圣心殿,不是你东方家,还请谨言慎行。”
“哼。”东方芷冷哼了一声,“一个蒙在鼓里,被人耍得团团转的傻女人罢了。”
“我真不知道你有什么本事能当凤榜第一,隐世第一。”
“三月之后,我会让你知晓,你不配。”
冰冷而不屑的话语落下,东方芷扬长而离。
紫衣女子,歉意的目光看向依依,抱歉一声,亦转身离去。
依依,则站在原地,眉头紧皱。
蒙在鼓里,被人耍得团团转?
事实上,她从来不是个傻瓜。
能当上隐世天骄第一,当上圣月宗圣女,她本就不凡。
只是,那个待她极好,悉心栽培她十年,她无比尊敬的师尊,她并不愿意去怀疑。
……
圣月殿,殿内。
妇人脸上,仍旧带着冰冷,以及不悦。
但,更多的,是冰冷中带着的得意冷笑。
她很清楚,那个剑道妖孽,已经‘死’了,三年之约,他不可能完成。
身旁,有一老者。
老者身上气势,浩如烟海,甚至不弱于妇人多少。
只是,此刻的老者,脸上尽是不悦之色。
“圣君,不觉得此事过了吗?”
“过了?”妇人冷笑一声,“大长老指的,是依依之事?”
老者不语,但意思显而易见。
妇人,亦不语。
气氛,就此沉寂。
但半晌,老者率先打破了沉默。
“原本,我以为圣君会待依依极好。”
“我也以为,东域的那个小子死了,依依心魔可除,便已够了。”
“够了?”妇人嗤笑一声,摇了摇头,“不,还不够,远远未够。”
“在依依说出那句,会与北隐宫开战之话时,我便知道,依依,将东域那个小废物,放到了与我们圣月宗一同的地位之上。”
“所以,我必须除了此子。”
对,事实上,妇人对萧逸的杀意,一直都有。
但真正让她杀意爆发,不杀萧逸不罢休的,是当初在东离剑宫那句‘开战之言’。
“她能为了那个小子,便与北隐宫开战;亦能为了那个小子,离我圣月宗而去。”
“那小子,只能死。”
“那这一次呢?”老者冷声道,“这一次与北隐宫联姻,又是为了什么?”
“依依入我们圣月宗,整整十载。”
“向来乖巧,向来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