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愿勃然地一把钳起了左占的领带,“你是不是疯了!”
“嗯,可能吧,也是你把我弄疯了。”左占淡然勾唇。
“你这么做有什么用?我只会更恨你,一辈子都不会放过你!”
左占握住了许愿的手,身体前倾,凑向她,漆黑如墨的眼瞳深邃,“但至少,你会永远属于我。”
许愿冷冷地一把推开他,脸上愠怒到了极限。
左占无法直视她仇恨的目光,移开了眸,哑声道,“我要求的很简单,你之前提出一年,我也答应了,但这期间,你要天天回家,我们不能再分居了。”
许愿第一次感觉眼前人是如此的陌生。
这是爱吗?
开什么玩笑,这不过是强迫,威慑,伤害,疯狂的不择手段!
他们曾经不是这样的,最少大部分痛苦的回忆中也有一些甜蜜,虽少得可怜,却被许愿视若珍宝,可是什么让他们走到今天这一步的呢?面目可憎到最后一丝美好,一点旧情也全部抹杀殆尽……
许愿只觉得身心俱疲,难言的愤懑,憎恶,痛心疾首一股脑的全涌入心脏,沉重地拖拽着她像要堕入地狱。
左占或许真说对了,活地狱,死天堂……
真好,好到不能再好了。
“做梦去吧。”许愿魑魅的冷笑透着前所未有的寒凉,她就算真拼个鱼死网破,也绝不会妥协的。
说完,她头也不回的推门向外。
左占在原地静默的闭了闭眼睛,无尽的苦涩在心底凝聚成河,许愿还是这么喜欢逼他,该拿这个女人怎么办呢。
“现在不是逞强的时候。”
左占低沉的嗓音穿透冥境,阴寒的徐徐而至。
许愿已经下了楼,脚步微顿,却并未停下。
后方也缓缓传来脚步声,质地极好的拖鞋落在地板上,几乎发不出任何声音,却一步又一步,步步仿佛都踏在了许愿心上。
“只要我手中掌握的任何一条泄露,许氏的股价都会大跌,一天之内蒸发上亿的市值。”左占双手插着裤兜,沉眸凝着她的背影。
许愿脚步滞住了。
“此外,最近席衍一直在帮你吧,关于离岸账户这里面数额太大,想要抹平做到天衣无缝……”左占微思忖,再沉吟道,“他或许有这个能力,但很需要时间,我可以向你保证不动外公,但你忘了今天签署的转让书吗?我爷爷的那些海外账户,受益人现在已经是你了,如果这其中再出点什么问题……”
许愿越听越心惊,猛地转过身,“你想嫁祸我?”
以许愿的名义,背后操作加害左老爷子?!
她几乎不敢想象,那可是左占的亲爷爷啊,他怎么能……
左占面色无波,平静的道,“错了,不是嫁祸你,也不是陷害我爷爷,换个思路,以你和我现在的关系,账户曝出问题,各部门第一个要查的是谁?”
话说到这里,许愿听懂了,身体也像被什么冰凉的液体湮没,遍体发寒。
左占饶有兴趣的端起她脸颊,低哑的字音沙哑,“是不是负责的审计师啊。”
原来,这才是左占最终的目的!
他不干扰许愿调查左老爷子的海外账户,也不干预她和席衍的事情,静待几天,只为了安排处理好名下账户细节问题,然后一纸转让,骗她签了字,因为席衍的事务所和她有长期合作,这个从未解约,从另一个渠道,引席衍入局。
左占这不是作茧自缚,而是欲擒故纵借刀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