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空之上,哭泣哽咽,握拳低吼之声此起彼伏。
挣脱了束缚的柳月妍美眸中也是泛着红润,似乎是第一次以含怒的语气,对师尊质问:“师父,难道连你也觉得,秦天仙不过是罪该如此么?”
天罗宗主一怔,笑着摇头:“你觉得,为师身为一宗之主,气量会小到对一个死去的小辈还出言嘲讽么?”
“那……”柳月妍一怔,似乎想到什么,然而,美眸中,却依然闪烁着悲伤。
天罗宗主见状,叹了口气:“近千弟子陨落,就算是神灵降临,也不可能让江昊穹不杀一人就咽下这口气。”
若不是因为秦逸尘自爆神道之种,恐怕今日之事,神霄仙宗不会就此自爆。
而江昊穹如此匆匆离去,恐怕还有比仇恨更为重要的事情,比如,在神道之种破灭的一瞬,得到什么感悟。
“唉,若是让他突破到神道境,我等恐怕无一能幸免遇难……”天罗宗主心中轻叹一声,面色显得有些凝重不已。
至于秦逸尘,他心底虽然也有几分惋惜,不过,柳月妍所说的救命之恩,他并不认同,以宗主的立场来看,那只不过凑巧有共同的敌人罢了。
所以,刚才能话中有话的奉劝江昊穹理智一些,在天罗宗主看来,已经是对得起秦逸尘了。
换句话说,只有秦逸尘死了,他们才有和神霄仙宗周旋的余地。
何况现在,身为宗主的他,最该考虑的,是如何应对神霄仙宗发怒之后的打压!至于天元仙宗的下场……天罗宗主望了眼端木龙斗,扬起抹别样笑意:“端木老弟,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贵宗好自为之……说实话,我很羡慕,你天元仙宗能有那么一位绝世天骄。”
话音落毕,天罗宗主便是告辞,比起自己,天元仙宗才是真正的大难临头,神霄仙宗的怒火何时到来,只不过是迟早而已。
与此同时,温无悔终于是能开口说话,甩开了宗内长老,站在往日他敬重无比的师尊面前,一改往日的儒雅:“师尊,莫非你还要要抛出那套韬光养晦的说辞么?”
此话一出,星斗仙宗的长老当即脸色一变:“无悔,不得无礼!”
然而星斗宗主却是淡笑着摆手,望向温无悔:“无妨,今日,让他说个痛快。”
迎视着师尊,温无悔咬牙道:“师尊刚才,若是能与天罗以及端木宗主联手,那他神霄仙宗,未必是真无敌!”
星斗宗主不可否置地一笑:“怎么,翅膀硬了?
觉得为师行事怯懦,更不甘心被神霄仙宗压着?”
温无悔眸光一颤,却仍然昂着脑袋:“难道不是么?”
“是。”
星斗仙宗颔首,然而下一瞬,眸中却闪过抹凌然精芒:“但更多的可能是,为师我,还有你的师叔师伯们,被江昊穹他们打伤,甚至打死!到那时,我星斗仙宗,连第二都不是,甚至,仙宗之位不保!”
温无悔身形猛颤,久久难以反驳,而星斗宗主眺望着星空,叹息一声;“可惜了一位绝顶天骄……”眼见温无悔还满脸纠结与痛苦,星斗宗主叹道:“无悔,等你继任为师的衣钵时,便会明白,如若能有那般逆天潜力的是你,那为师豁出这条命,也要保住你,可……秦逸尘又是谁?”
一个非亲非故的外人罢了!“且不说神霄仙宗盛怒之下,想要救人是何等之难,就算真将此子保住,但你又凭什么保证,秦逸尘……不会是第二个江昊穹?”
温无悔身形一颤,眸中的惊骇久久难以平息,而星斗宗主却不再逗留,只是临行之前,深深望了一眼端木龙斗。
虽然星斗宗主能够料到,不久之后,神霄仙宗的打压必会到来,可说到底也只是打压而已,与其冒着天大的风险,去救一个外人,倒不如加重资源与栽培,让温无悔这一代今后崛起更为明智和划算。
而天元仙宗将要面临的浩劫,没有人敢帮忙,也没人能够帮得上忙……望着那在视野内渐渐远去,血色未散、满目疮痍的星空,温无悔脸色复杂,如果说,他从那宛如战神的青年身上学到的唯一一点,便是……神霄仙宗,也并非真的无敌!也是能够被打死,被覆灭的!星空之中,只剩天元仙宗一众,尽管数百道弟子的身影,还好端端地站在面前,可端木龙斗却感觉不到半点喜悦,反而,心如死灰。
可以说,此刻的端木龙斗,才是最为痛苦的人,他们受尽打压,又亲眼看着一位哪怕不用拜入宗内,只需与之关系交好,便极有可能带领天元仙宗走向辉煌的绝顶天骄陨落。
为此,更是惹得大难将至!“师兄……”魏江也是脸色灰暗,他们很清楚天元仙宗即将迎来的是什么!秦逸尘断绝了神霄仙宗的未来,而神霄仙宗,必将灭绝了他天元仙宗的以后!然而,在场却无一人,对秦逸尘的所作所为有所责怪,反而,将那青年横眉冷对神霄仙宗的一幕幕,铭记于心!端木龙斗摇了摇头,此刻他想不到该说些什么,只是望着那渐渐消散的时空裂隙,一片死灰的眸中,似乎升腾出一抹希冀火光。
然而那片火光,却是微弱至极,更随时可能熄灭……毕竟,就算是他亲自横渡时空裂隙,都未必能活下来啊!“只希望,逸尘那孩子命不该绝吧……”似乎永恒的妖异血芒笼罩着星空,狩猎战地一行,以各大仙宗从未想到的结局落幕,然而,因此却又泛起了更为可怖的狂风暴雨,而这狂风暴雨所带来的浩劫,远要比狩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