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的战斗很精彩,第一场山崩,第二场诈谋,第三场石柱压制雪崩,只有夏萧所在的第四场没闹出什么大动静。他的契约兽气势是强,可只有祸斗和自己出手,因为炸了半座山的熔浆和火焰极为常有,所以算不上是大场面。可明日,不会这么简单!
夏萧已做好十足的准备,他的准备是站上那座雪山,其余的事,便看对手施展怎样的招数。对方施展的招式越狠,他应对的手段越强。正好,他有领悟的新招式藏在心里,如果明日值得自己用出,便是真正的天翻地覆。
联盟这边极不安宁,今日出战的人一死三伤,令人气愤。五位首领聚在一起,商量的,也不再是明日的战斗。夏萧的实力他们大概清楚,能轻松打败罗晶和石永康中的任何一人,听说他要挑战两人,就算输给第二人,学院也还有三人。这场战斗,他们必输无疑。可当前的愤怒之心令他们不想就此罢休,还想做些什么,甚至想报复一下学院。可用毒这个方式,并不稳妥,因此他们没有同意。
夫盈子被伤,老谷主的脸色差得吓人,恨不得将学院的人吃掉。他见其他四人没有准确表态,冷声道:
“诸位若甘愿自家弟子受此耻辱,便随意你们便,反正我要下毒,我药王谷什么都缺,就是不缺无色无味的毒药。等他们中毒后,虽说表面无事,可今后必将受到影响。”
现在这个时候,谁心里都有气,但都有所收敛,不敢直接表明自己的意见。这显然是条贼船,上去就难下来。真正敢第一个表态的是塔主,她语气清冷,如一俏冷女子,在厌恶之事前毫不保留自己的意见,甚至毫不收敛自己的不看好和蔑视。
“即便没有大势力之名,也应自重。将毒用在明面上是作战方式,可暗自下毒,便是下三滥的做法,望各位好自为之。”
任殿主想要挽留,说:
“只是商议一下,不必动气。”
塔主礼也未行,便转身离开,走得坚决。看着她远去的背影,任殿主暗自摇头。
“恐怕她再也不会回来。”
老一批的五大势力,不会再有数千年前的凝聚力,在同一战线?”
洪帮主面色为难,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这该如何是好?可在他期期艾艾,难以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时,袁岭主拍椅而起。
“这种事我也不做,我宁愿气到睡不着,也不想提心吊胆。况且我先前已表过态,只要怪人岭的弟子输,我便不找麻烦,我不会出尔反尔!”
袁岭主欲走,夫谷主连忙看向任殿主,目光祈求,希望他说句话。现在只有任殿主能将他们聚集在一起。可任殿主摇头,轻声道:
“此次比试,是我们技不如人,自讨羞耻,不要再做别的事了,免得闹笑话。”
他们终究还是大势力的首领,理性终将战胜感性,见任殿主表态,夫谷主心慌后心安,也像一种无奈。不过他没有立即离开,而是大声道:
“诸位,我也罢手,可老夫有一个不情之请,还请诸位帮忙。”
“请讲。”
只要不是下毒那种难以启齿的事,他们都能答应。
夫谷主用锋利的手指划破自己的脸皮,但没有鲜血冒出,倒像拉开拉链一般,露出其中所藏的东西。
深绿色蟾蜍般的脸皮后有着白色的荧光闪烁,他们聚集在夫谷主手中,他的脸色,也因此恢复正常。
这一举动,令人诧异。他们都以为夫谷主是制毒太多,才会变成这般,他自己也这么说。可没想到,既然是因为用自己的脸皮藏毒。
白色的荧光在干枯的手掌上成了粉末,被其倒进一个手指般的小瓶。夫谷主没了毒的脸极为沧桑惨白,这便是做了亏心事,不敢暴露的下场。可他此时将小瓶交给任殿主,令后者吃惊。
“你这是干嘛?”
“将其毁掉,否则我先前说出的话,会令我死无葬身之地。”
任殿主皱着眉头将其接过,眼前矮小的夫谷主环视行礼,一个不落。
“诸位,老谷主已死四十余年,还望保守住今日的秘密!”
夫谷主行大礼,面色难看的厉害,可他面孔朝地时,神色中既有一些凶狠之意,不像知道自己已错,而是准备豁出命,再做些大名堂。这个只显露一瞬的坚决表情,比夫谷主上次露出时更凶。因为上一次他做出这个动作,是老谷主中毒身亡的时候。
平日里不爱惹事的人,一举一动都具有迷惑性,洪帮主以为夫谷主知错就改,连忙来扶。这位老哥,帮了他实在太多,他也愧疚。可袁岭主叹息,双臂抱胸,暗自摇头时,任殿主捏拳,厚重的土行元气将这股波动不凡的毒药碾成比尘埃还小的东西。
“塔主那边我去说,散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