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兄。”
一同行的路短暂,可夏萧正欲离开,却被杜春叫住。这个正气凛然的男子看着夏萧,叮嘱一句。
“万万小心。”
“多谢杜兄。”
夏萧说着,和舒霜转身离开。两人走下廊道,有面对天下之气概。虽说杜春李冬皆俊朗之才,可都自愧不如。
廊道下,人便少了,苏忠谋及苏欢荟月等候于此。先前,夏萧和舒霜动作慢了些,这才走到他们后面。
“苏叔叔。”
夏萧作揖,却被苏忠谋扶起。他苏家虽帮夏家这么多年,可这一礼,在如今局势上,不行也罢!
“边走边说。”
这里距前殿极远,苏忠谋还选了一条偏僻的路,多绕几圈倒无所谓,可有的话,得提前说。反正离午宴开始还有两个时辰,就算是爬,也能爬到前殿去。
“准备的如何?”
“人证物证皆齐全。”
“那你准备如何开口?”
“圣上肯定会给我机会,比如一些暗示。”
苏忠谋和夏萧谈话,三女便走在身后。荟月有些犹豫不决,问舒霜。
“我也要去前殿?”
“对啊,午宴。”
“可是我……”
她一个布衣百姓,不能因为穿了身华丽的衣服,就以为自己真的飞上了枝头,成了凤凰。与其到时尴尬,还不如主动退出。荟月今天能看到浩大的祭祖过程,已算十分满足。
舒霜拉住荟月姐的手,正想安慰,可苏忠谋道:
“没关系,这也是圣上的意思,牵扯的人越多,他们越难逃脱责任。”
“这次让荟月吃苦了,有姒营的消息吗?”
前日姒营被自己伤后,便没了音讯。在帝都,夏萧想打听到消息很难,全得靠苏忠谋。他始终在帝都,于各处都安插着人手。
“没死,可伤的很重,这辈子算是废了。”
私营的事荟月也知道,她没想夏萧会下那么重的手,那可是皇室之人,还是国老院大长老的亲孙子。
“正合我意。”
夏萧云淡风轻,那么龌龊的人,能捡回一条命已是走运。若不是当时姒不温在场,姒营现在恐已投胎。
“遵圣上之意,我和礼部尚书商量过,以圣上的名义给你们三人安排了一个不错的位置,到时你可直接观察到圣上的眼神,懂了吧?”
“辛苦苏叔叔。”
“不用这般客气,我这还有两个好消息。”
夏萧看向苏忠谋,有些好奇。如今事情未做完,能有好事值得开心?
“飞雀阁已派出急信,其后快马紧随。估计今日正午,夏将军便能收到圣上诏令,准备回帝都。”
“圣上真是考虑周到,这么说来,我夏家的庭院宅子也都完好?”
“没错,自从你们走后,我便和几位大人合力守住了宅子。只要你一声令下,立马有人打扫,今晚便可住人。”
“那倒不必,我今晚想先回去看看。”
“好!”
红墙万千,隆重而喜庆,可夏萧从其下走过,总觉得心头不畅。圣上安排的不错,可总给他一种欺瞒的感觉,也让他犹如被掌握。还是说,这是圣上对自己的馈赠和激励?
绕过几圈,来到正殿。其中上菜侍女来往不断,大臣们高谈阔论,乐此不疲。也有一部分人沉默,不敢妄言,现在国老院将倒,党羽都将没落。
相比之下,进入决赛的参赛者们器宇轩昂,可又收敛,犹如一柄柄锋利的剑,未出鞘,但有寒芒迸溅。
端坐在蒲团上,夏萧看向左侧,舒霜和荟月并排此处,可见圣上之意。
夏萧和舒霜很多人都见过,可旁边那个女子是谁?看起来只是一面容姣好的普通女子,既能做在首位?
这坐席之位颇有讲究,即便众人好奇,可不敢多言,一瞧便是圣上之意。那礼部尚书,可不敢随意调整御座黄麾。
待午时,姒易已换衣袍,坐于龙椅上,随意道:
“用膳吧。”
一人一小桌,菜倒不少。百臣动箸时,夏萧对舒霜说:
“多吃点,一会好有力气。”
见舒霜转告给荟月,夏萧夹了一筷子菜,递进嘴中。皇宫的菜肴自然不错,可夏萧享用时,不忘注意圣上动作。
这看似平静的宴席其实是场无声的战役,所有人都小心翼翼,特别是那姒不温!
夏萧投目,看那张铁青的老脸。
都说大夏的祭祖最为奇特,缅怀先人,却不忘珍惜当前。因此,即便祭祖前七日戒斋,此时的宴食也无忌讳,甚至有丝竹之声。可即便如此,姒不温还是高兴不起来。再美味的食物只要心情不快,都难以下咽。
他注意到了夏萧的目光,和其对视。
端起身边的酒杯,夏萧举起后,默不作声的倒在自己的蒲团边。
姒不温见到,刚欲举杯的面色一寒,气愤的抽动起嘴角。
“该死的东西!”
他虽暗骂,心中恶毒,可夏萧才不管,他吃菜吃肉,乐于其中。比起前者的担忧,他在自己这边,否则是个麻烦!
“你是走首教会教皇之徒,还是晋入最终赛选的人,谁敢伤你?朕给你权利,你说便是!”
好戏要开始了,苏忠谋等人皆抿了口酒,等着看热闹。可夏萧猛地单膝跪下,声音央求,装起可怜来。
“圣上,即便我有这么多身份,还是不敢说呀!有人指望着呢,就想让草民说错话,被圣上责罚,毕竟……他们已三番五次的想取我性命。”
夏萧低头,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