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快点想办法上来”韩诗重新爬了上去:“上面所幸没有受到山火波及,弟兄们正在挖之前破开的窟窿,快通了。”“你们上去吧”我说:“有韩诗姐的药片就更没问题了,我命硬着呢,没事。”龙擎苍不说话了,停了一会儿,对我说:“你有什么想说的都说出来吧。”
不是,陆峰觉得性命攸关之际不是应该想怎么出去吗,怎么老板忽然一脸严肃地要听李/大/师分析了?然后李/大/师跟着一脸视死如归的表情是怎么回事连老板也觉得这种情况李/大/师生还无望,放弃了吗?陆峰的心狠狠地揪了一下,毕竟眼前的少年只有15岁,花一样的年纪,却要丧命于荒岛的废墟之中。
当夜,注定是一个不眠之夜。张乐果跑到山顶,拼命地扒拉古塔地上部分白天被炸开又重新堵上的窟窿,他的手指磨出了血,却全然不觉,甚至连身后悄然而至的滕落秋都没觉察。猛然回头,滕落秋已站在和他咫尺之遥的地方,背后山火冲天的火光,映着他的脸忽明忽暗。
“啊啊,啊啊”张乐果捡起地上木棍做防御姿势,滕落秋却没有继续靠近,而是笑道:“没想到你喝了毒溪水,竟然没有死,居然在这穷山恶水中,活了下来。”10年不见,眼前的人已经从20出头、沉默寡言的青涩少年,变成了成熟稳重、目露凶光的男人,尽管长着一张和滕正义滕冬至相似的脸,神情却是天壤之别。张乐果清楚地记得,尽管自己和团员小心翼翼地从泉眼中取水,但是那一天所有人还是离奇地全部中毒了。
张乐果醒来的时候,地上躺的赵洁、何铂、钟涛、律志高已经没了呼吸,滕家父子三人没了踪影。可能是自己水喝得少,也可能是自己往日草药吃得多,张乐果庆幸自己竟然没有死,但是却没有办法正常说话了。当他赶到码头的时候,船已经不见了。
之后他想尽一切办法在岛上活了下来,一过就是10年。一开始他还寄希望于说不定偶尔会有渔船,或是飞机经过,但是慢慢的他失望了,慢慢的绝望了。“蓬莱仙岛”鸦王告诉他:“两千年前徐福之所以违背秦始皇的命令,逃到此地,正是因为凡人是看不见此岛的;就算看见,因为岛周礁石密布,暗流涌动,鲛群在海中兴风作浪,也是无法靠近的。”
“我在此岛几千年,一共就见过两次来人,一次是徐福带童男童女东渡,一次就是你们,你就不要做无谓的挣扎罢”鸦王道,同时鸦王还告诉他:“我的子孙告诉我,在升仙台下的殉葬坑里,有两具你同伴的尸体,你要是帮我砍断了锁链,说不定我能…喂,我话没说完呢!”。
后来,张乐果在殉葬坑里找到了滕正义和滕冬至的遗体,他吓了一跳,他原本以为滕家父子三人背信弃义,杀害队友,没想到滕正义和冬至都遇害了,那么凶手只有一个人--出发前才加入他们,一路上不爱说话,毫不起眼的滕家小儿子----滕落秋。
之后漫长的岁月里,张乐果一边艰难地生存一边思考着滕落秋这么做的目的,他想从鸦王嘴里问出点什么,无奈嘴里发不出声音,鸦王又看不懂文字,而且大部分时间鸦王都在沉眠,一睡就是一年半载。他尽量不靠近古塔,因为塔的地上部分,从来没有动物敢靠近,都远远绕开,直觉告诉他,塔里面藏着巨大的危险,是他独自一人不能对付的。
……
张乐果没想到会再次遇见滕落秋,但是没有时间容他多想,韩诗他们进了山洞,山洞的机关定时一开,他们必然会集中到古塔之中,并且往上爬,来到地上部分,要快点救出……一道黑影从张乐果身后串出,趁其不备将他扑倒,穿山甲锋利的爪子一下刺穿了他的身体。
“啊啊啊,啊啊啊”血流如注,张乐果发出痛苦的喊声,望着走近他的滕落秋,他的心中纵有无数疑问,此时也只能发出“啊啊啊,啊啊啊”一个声音。“我不知道你知道了多少”滕落秋缓缓道:“但是看到玉棺和壁画的人都必须死。你要怨,就怨滕冬至太聪明了吧,他说出了蓬莱岛最大的秘密,一个尔等ròu_tǐ凡胎的俗人不能染指的终极秘密。”
冬至在身体被穿山甲的舌头刺穿,身体被铁爪撕开的弥留之际,张乐果的思考停留在了那一刻,探险队员一起仰望金网玉棺和天花板的图画,滕冬至对他们说:“我知道了,徐福最后找到的长生之法,徐福已经进入了下一个轮回,他……”
他,真的,长生了。
穿山甲将张乐果撕开咬碎,连骨带皮吞入腹中,滕落秋转身,没有再看,而是仰望眼前的古塔,“咚”塔中传来一声闷响,似有什么东西从高处坠落。之后,整座古塔的地上部分逐渐由内而外,由上而下很快地浸染上了红色,像火烧一般,十分诡异。
“红火蚁”滕落秋从身上掏出两把戒尺,一把是白玉戒尺,此时白玉戒尺黯然无光,仿佛一块灰暗的石头;一把被黑布包裹,滕落秋缓缓将黑布揭开,正是他们此前在墨玉山中取得的墨玉戒尺。此时山间火光冲天,古塔和山火遥相呼应,映得墨玉尺闪闪发光。
“白玉戒尺管的是天上神兽,墨玉戒尺管的是邪魔妖物”滕落秋的眼里闪着亮光:“红火蚁,螫针带有腐蚀性剧毒,人畜被蛰瞬间即死。以前只能将你封印于塔中,震慑潜入者;现在能自由控制你了,让我试试看,你的第一个任务,把从下面爬上来的人都杀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