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秋听了差点晕了过去,忙问大夫产妇怎么样,医生忙得不行,瞪他一眼说:“能怎么样,女人生孩子不都一样,急什么?”
秦秋来到办公室,听着护士给他念着手术中可能会出现的各种风险,每念一句他的心就控制不住地疼一下,护士问他保大人保孩子时他毫不犹豫地回答必须保大人。最后护士让他在家属签字栏中签字,秦秋颤抖着手签下了自己的名字。他下了决心,只此一次,以后再也不能让他的小盈受这样的罪了。
林盈被推进手术室的路上看到了秦秋,她的眼泪止不住地往外流,她说:“哥,我好疼。”秦秋抓着她的手,不停地安慰:“都怪我,是我不好,以后咱们再也不生了,再也不生了。我的小盈最勇敢,最坚强,我会一直陪着你,再也不走了,这辈子我都赖在你身边,哪也不去了。我的小盈要快快好起来,才有力气奴役我对不对?”
林盈被他说得又哭又笑,手术室门关闭的瞬间,她看到了秦秋正偷偷抹去脸上的泪水。
林爸林妈赶到的时候孩子刚刚抱出来,秦秋没时间管孩子,只顾抓着护士问产妇怎么样。护士告诉他产妇没事,正在缝合伤口,再有半小时就能出来。林妈看秦秋眼里完全没有孩子,没办法,接过孩子抱去了病房。
林盈从手术室出来的时候第一个看到的人便是秦秋,秦秋把她推入病房,按照医生的指示不停地给她揉着腿,换着尿袋,时不时地用棉签沾水给她润着干裂的嘴唇。
林盈看他在她身边忙前忙后,似乎是忘了还有个孩子,她叹了口气,秦秋赶忙问她哪里不舒服,林盈说:“哥,看看孩子吧,你是不是还不知道是男孩女孩呢?”
被林盈一提醒,秦秋才想起他们的孩子已经出生了,他确实还没看一眼。秦秋不好意思地摸着后脑勺说:“我这就看,这就看。”
秦秋把放宝宝的小床推到了林盈身边,让她也看看,林盈看着这个红红的皱巴巴的小生命,心里软的一塌糊涂,她对秦秋说:“哥,是个男孩,给他起个名字吧。”
秦秋完全没有停顿地回答:“秦倾林,在你答应做我女朋友的那一刻我就想好了他的名字,不管男孩女孩,都叫秦倾林,我倾心于你。”
林盈抬眼,看着秦秋的眼神明亮如星辰,“好,小名就叫高勒吧。”
“好。”
高勒,那条清澈河水的名字,那天她向他求了婚,给他过了一个永生难忘的生日,她希望他们爱情的结晶也如那条河水般清澈透明,奔流向前,永不止息。
六年后
“妈妈,妈妈,你什么时候再给我生个弟弟呀?老婶都给倾娜妹妹生了双胞胎弟弟了。”高勒用天真的小眼神盯着林盈问。
“额,你先告诉妈妈为什么只要弟弟,妹妹不行吗?”
“不行啊,老叔老婶对我多好呀,我的儿子将来没有老叔疼怎么行”
林盈看着秦秋:“你儿子这脑回路随谁?我是弄不了了,你来应付吧。”
秦秋接下教育儿子的大任,没几句话就成功地用给他讲乘法题转移了高勒的注意力。林盈摇着头,这个孩子一点都不随她,对数学热爱的不得了,简直到了废寝忘食的地步,却对英语毫无兴趣,听上两句就能睡着,比哄睡故事都要好使。
既然儿子有人教育了,她也乐得清闲,拿着陈一鸣写的小说继续读着。一鸣大学毕业后进了央视,闲暇之余以他们的爱情为蓝本写了篇小说,著名的插画师ry看了小说后,联系了出版社,并免费给这本书配了许多插画,结果可想可知,小说大卖。
林盈很喜欢ry的插画,他的画总是让人有种说不出的感觉,温馨中透着淡淡的哀伤,同时又充满希望。两年前,这个名不经传的插画师在大洋彼岸突然声名鹊起,他的插画及其受女孩子追捧,他本人却从不接受任何采访,大家只知道他是个男插画师,中国人,其他却一概不知。
不知道秦秋和高勒说了什么,引得高勒拍着手在床上边笑边跳。林盈看了眼玩得开心的爷俩,转回头继续读着小说,小说中正讲到崔文斌的事情。现实中在秦秋回来后一个月,郝国欣就把刘国臣弄了进去,刘国臣破罐子破摔,开始咬孟庆云,两个人咬来咬去全是大案,崔文斌这些子虚乌有的小事已经不值一提,很快他就被放了出来,只被吊销了驾照,不痛不痒地罚了点款。秦秋把所有股份还给了崔文斌,他大刀阔斧地进行改革,把靳董送了进去,收购了王亚珍老公的公司,又开始了“资本种壳”,最后直接把公司这个壳卖了二十几个亿,他分给秦秋和郝国欣一人两亿,然后自己去了加拿大,他说不能让阴了他的人逍遥快活,他和曲迪最后怎么样,却不得而知了。
高勒小炮弹一样从卧室冲了出来,一下扑到了林盈的怀里,撒着娇说:“妈妈妈妈,别看书了,和爸爸一起陪我玩吧。”
林盈用手圈着高勒,抬起头,看到秦秋坐在床上,微勾着嘴角,正宠溺地看着她们,眉眼间满是温柔与满足,高勒扑腾起的灰尘在阳光中欢快地跳跃着,林盈忽然就想到她第一天住进这个房子时看到的画面,那时她的脑海里想到的是什么?哦,是琉璃目,月华衣,君子如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