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民参见太后。”段倚天第一次见到云瑾,俯身跪地不敢抬头。
“免礼,纳兰家主呢?”
“请太后随草民来。”段倚天这才抬头,甚至不敢瞻仰云瑾的容颜,始终半低头,生怕有一点差池,便失了分寸,要知道他作为商会的会长,在任何时候都不能出错。
商会阁楼铺满鲜花,伴随着茶香,扑面而来,沁人心脾。
云瑾刚踏入阁楼,便看到一个女人的身影,如花间蓝蝶,立于深处。她负手而立,那翩然的身姿,有种傲视一切的冷然。
许是听到云瑾走近的声音,她微微转头,转瞬那一瞥,淡淡之笑扬在唇角,顿时让阁楼所有的花景黯然失色。她举步而来,眉宇初绽,清冷中有一丝不羁,“民女纳兰清叩见太后。”
云瑾目光一滞,竟有片刻晃神,直到听见纳兰清说话。
“纳兰家主免礼。”云瑾第一次近距离约见她,阔别已久却毫无生分感,反而像是相识许久的老友般,毫不陌生。
“五年前一别,太后别来无恙。”纳兰清不卑不亢,向她作了一个请的手势。
“此次纳兰家主能够亲自来冀都,哀家甚感欣慰。”两人一言一语都礼仪得体,谁也没有逾越礼制之上。
“纳兰家承蒙太后恩泽封为皇商,此次百姓遇蝗灾,当与朝廷共进退。”纳兰清芊芊十指,拨动杯盏,熟稔地沏茶。
阁楼清风徐来,桌旁的鸢尾格外夺目,火红艳丽。暖阳透过木檐而下,洒落在茶桌,光阴氤氲,映衬着纳兰清那张绝尘之容。
云瑾望着她再次出神,不知为何,明明已经五年未见,却总有种熟悉甚至亲切感,许是书信之交,又或者是其他。她无心思及太深,只关心赈灾情况。
“此次百姓受灾严重,不亚于当年的旱灾,哀家已经拨出第一笔粮,但也只是沧海一粟,所以才想请纳兰家相助。”
“自然,银两我自会给太后准备,您不必忧心。”纳兰清仿佛已经知晓一切,提及钱粮表情都未曾变过。
云瑾觉得她才是深不可测之人,她过于泰然,对世事都无谓的态度,反而令云瑾心里不安。一个天下首富,真的这般无欲无求吗?
“哀家有一事相求,望家主成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