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身披黑色连帽斗篷的人从角落里走出来,“我。”
“花莳?”景容把沈寒流挡在身后,“我正要找你,你倒是先过来了。”
一只极其瘦弱苍白的手从斗篷里伸出来,脱下帽子,露出一张略显憔悴的脸。
景容愣了愣,他记得花莳无论何时都是明艳动人的,什么时候有过这种状态?
“如你所见,我快不行了。”花莳倒是直接,她说着从怀里掏出一面镜子。
镜子小巧而精致,最奇特是在镜子里面能清清楚楚的看到一朵花。
这朵花很清楚,可边缘又很模糊,但不得不承认的是它生得十分漂亮,看着它的人会有一种移不开眼的感觉。
“幻花镜……”景容强制自己闭上眼睛,在这个过程中他觉得自己的眼睛干涩得要命,几乎闭不住。
“直到我的称号为什么是‘镜中花’么?”花莳轻笑着伸手抚摸那朵其实根本无法触碰到的花,“就是因为幻花镜。”
这句话说完,镜子里的花朵突然变大了,然后盛开,几乎把整个镜面填满了。
景容觉得自己看到了一抹黑色的光,正极速朝自己笼罩过来,他努力睁开眼,可这时镜子里的花却不见了。
镜中花不见了,但留下了镜中影,看样子是个人。
那人影刚出现时低着头,有些躁动,在镜子里不停的游走,直到景容完全睁开了眼睛,他终于抬起头,和景容对视。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时,被护在身后的沈寒流突然睁开了眼睛,他径直看向镜中的人影,人影瞬间低头,然后消散在镜子里。
花莳也看到了醒过来的沈寒流,她在心里暗道不好,收起镜子转身就要逃。
“别白费力气了。”沈寒流随手一抓抓到了自己的折扇,然而他看都没看一眼就直接扔了出去。
折扇飞出去的速度远远大于花莳逃跑的速度,她被扇子击中后心,一个踉跄摔在地上,回头看时嘴角已经在淌血。
“我来之前就没想过能活着回去,就算是活着回去,我所剩的时日也不多了。”花莳说着抹了一把血沫,“不过,我会拉一个垫背的和我一起死。”
她说完就开始笑,笑声尖利刺耳,沈寒流面无表情的展开折扇,抵在她喉间,“还有什么遗言,一块儿说了吧?”
花莳没有理会他,他也不再废话,手指微动,扇尖划过花莳的脖子留下一个狰狞的伤口,可她却还没有咽气。
她张了张嘴,喉间血流如注,一句话都说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