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容任她托住自己,也不睁眼,静静地装睡等待。她不知自己中毒后昏睡了多久,但她在乎雪师姐会在自己昏睡期间做些什么,会不会很辛苦,又会不会像她一样,趁机做些在对方清醒时不敢乱来的小动作。
她闭着眼都能感到自己半靠在夙雪怀中,粥的清香稍浓郁了些,仔细嗅了嗅,好像还是肉粥。不多时耳旁传来吹气声,想来是粥刚熬好,得吹凉再喂给她。
水容正犹豫待会儿要怎么装,才能让自己的喝粥方式像一个还在昏睡的人,不料托着自己背部的手往下一放,而后唇上便凑来一点温热,不是勺子,而是两瓣她再熟悉不过的柔软。
哎呀……
难得见雪师姐如此主动,更何况她还是才决定暂时与自己拉开一些距离,以免感情太好而重蹈覆辙。
咽着粥,水容不免有些心痒,但还是忍下了睁眼戳穿夙雪的冲动。看样子雪师姐比较喜欢若即若离、谁也不道破的相处方式,那她以后还是不要太过主动,慢慢让这段感情“顺其自然”升温比较好。
走出心理阴影的过程,漫长而痛苦。伏梦无为夙雪而死过,作为伏梦无生命的延续者,水容觉得自己得给这只别扭而傲娇的雪狐妖一点缓冲的时期。
等过了这个坎,如果按正常的剧情套路发展,一切应该都会好转。
顺从地配合她将一碗肉粥吃下,待夙雪再度托着她的背部,准备把她放回床上时,水容才睁开眼,装出一副睡眼朦胧的样子,轻声唤她:“雪师姐……你又喂我什么了……”
没想到她醒着,夙雪整个人微微一抖,而后却是镇静地将她扶稳:“你醒了?”
水容顺着她的力道晃了晃,半眯着眼舔了舔嘴唇,故作没听清她在讲什么:“好鲜啊……是肉的味道……”
她似是听到了夙雪压低的笑声,又听她道:“储物灵符内还有鲜肉,我便剁了些与粥同炖,给你补补身体。”话毕,她抬手搭上水容手腕上的脉,“感觉好些了没有”
半睁眼时,水容才发觉一直竖在夙雪发间的那对狐耳不见了,而一直拖在她身后的狐尾也消失了踪影。想到雪师姐或许按时用了药,她不禁暗喜,面对她的问题点了点头,这才将眼完全睁开。
“好些了,就是没什么力气。”
她边说边努力晃了晃痛得麻木的右臂,扯出一个看上去不太假的笑容:“手臂有点麻,不过不碍事。雪师姐有好好用药吗?”
“已用,身体舒服了许多。”但见夙雪亦是微笑,哪怕她的半妖状态暂时解除,想到自己采回的冻蝶花药量,水容还是不免生出些别的念头。
十二朵冻蝶花,只是两天的药量,而她只带出了八朵。说起来,她还不知道自己昏睡了几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