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似乎是在挣扎,过了一会儿才吐出一口气说:“你喝醉的那天晚上,你还说梦话,梦里都是她的名字。”
糟糕。
我放开她的手坐直了身体,也把鸭舌帽从脑袋上取了下来,看着仍然被帽子盖着脸的施景和,我舔了舔唇:“还有别的吗?”
“你还期待有别的吗?”施景和反问着我。
我赶紧摇头:“没有。”
她轻轻咳嗽了一声,也把帽子摘下来,眼睛直直地看着我,但眼神夹杂着委屈,她的红唇张了张:“昨晚回去以后,邱雨又给我发消息问我你的消息,我还是没有告诉她。”
我点头:“嗯,不用告诉她。”
“我其实想说,你已经是我的人了,但又觉得万一你舍不得让我这样伤害她......”
我打断她的话:“姐姐,你这话好酸。”我抬手帮她捋了一下头发,“第一,你说了才好,第二,你无论怎么对她说都行,她......才不会因为我的事情而受到伤害。”
我说的是实话,因为邱雨这人......以前我只是觉得她薄情了点,没有半点的共情能力,毕竟在我那样的伤心的时候,她却可以说出我晦气我爸妈晦气这样的话。
呵,晦气。
施景和有点疑惑:“为什么?”她突然想起来一个问题,“你们当初为什么会分手?”
我挑了下眉:“你作为现女友,确定要问前女友的问题吗”
“不是,是为了给我心里留点底,万一哪天我跟她正面刚了,我也好拿当初的事情说事。”施景和语气缓慢,“光她不喜欢你仅仅只是利用你这一点,我相信我已经完胜了。”
“嗯,你肯定赢。”
我们两个站了起来,施景和又戴起来了口罩,阳光洒在她身上,让她的长睫在眼下投出一片阴影。
我们两个往公园外走,我抿了抿唇,这才向她说道:“当初我爸妈因为意外死去,她呢......说我晦气,说我一家人都晦气。”
我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还是会觉得邱雨当年的话很过分,就算她不喜欢我,但面对一个脆弱的陌生人的时候,也不应该说出这样的话的吧?
施景和停下脚步,她看着我:“叔叔阿姨是车祸吗?”
“不是。”我摇头,闭眼回忆了一下,细细地叹了口气,“那天是他们的结婚纪念日,于是出去吃饭,结果遇到了报复社会的厨师,在菜里下毒。”
“死者有好几个人,不是只有我爸妈。”
我的手轻轻握成了拳头,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后来就那样了,我天天哭得眼睛像是两个核桃。”
比起以前,现在好一点的就是,我已经可以坦然地说出这些话了。
施景和露出的一双眼里含着心疼,她正要安慰我的时候,我的手机响了起来。
施景和说:“你先接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