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来的。”汪泠说:“又不远,就晚上回来了。”
“还好我今天早上把被子拿出去晾了晾。”汪母说:“你们坐,我去给你们切点水果。”
“妈,不用了,我们不吃。”汪泠拦住她:“你去洗洗睡吧。”父母年级大了,这会儿也不早了。
“这才几点,我和你爸还要看会儿电视才睡,你爸看电视又把声音开多大的。”汪母提高音量:“老镐,女儿带女媳回来了。”汪父叫汪镐,汪母一直都和年轻那会儿一样单喊一个镐字,年纪大了便在前面加个老,喊老镐。
“你说什么?声音太小听不清。”汪父大着嗓门喊,随后电视声音渐渐变小,卧室传来趿拉着拖鞋的声音,汪父因为要看电视戴着老花镜,见到坐在沙发上的汪泠淡淡道:“回来啦。”
汪泠淡淡回道:“回来了。”
汪父就是这样,即便心里高兴脸上也绷着。不多会汪父端着切好的果盘出来,“吃水果,特别甜。”
汪母都以为对方又回屋看电视去了,没想到去给女儿女媳切水果去了。
果盘放好后,汪父靠着汪母坐沙发上看电视,电视里正放着婚戒广告,汪母倏然问”
婚姻光领结婚证只是代表你们是合法夫妻,而只有在亲朋好友的见证下办一场婚礼,那才代表两个人从此以后就是一家人,以后是要相互扶持过一辈子的。
汪母突然问了这么一句,从没有往这方面想过的汪泠怔住,而本来就有这想法的江荨则说:“办,但还需问过我父母那边什么意思。”
汪母沉默,江荨家里的情况,这些时日汪母多多少少也从女儿嘴里听到些,父母之爱子则为计之深远,但她没想到还有这样把孩子打包送出国的父母。
一集电视放完,汪泠把水果盘拿到厨房洗好,出来让江荨先去洗澡,催还在看电视的汪父汪母早些回屋睡觉。
汪泠的这间屋子装修的时候隔了一块做浴室,她拉开没有锁的浴室推拉们,江荨正闭着眼任由冷水冲刷,汪泠也不管会不会被水淋湿进去把水关掉。
汪泠平静道:“你疯了,大冷天的冲冷水。”
江荨睁开眼,眼底一片荒芜,她抱着汪泠打开热水,凉凉道:“身上冷了,心里就能热些。”
“荒谬!”汪泠摸着她后背说:“明天我和你去你父母家,女儿结婚办喜事总要请他们的,是不是。”
江荨头靠在她肩上,带着鼻音“嗯”了声,她难得这么丧,冲了这么会儿冷水,与汪泠说了几句话也缓和过来,“你衣服都湿了,我帮你脱了。”
冬日穿的多,衣服被淋湿贴在身上既难受又重,汪泠被热气熏的昏昏欲睡,就这么配合着让江荨帮她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