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只是宠物!”从练武场下来,梁艾想到刚才薛寒总是有意无意的余光瞥着兵器架下的狼,就走到他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说道,“只能活十几年。”
“嗯?”薛寒愣愣的看着他。
“你不能把它当作精神寄托。”梁艾关切的看着他。
“切,我没有,”薛寒笑着,“我的精神寄托是你!”说着又作势要搂过来。
“滚!”梁艾把他一推,转身便走,背后传来薛寒的大笑声。
薛寒走到兵器架前,把绳子解开,牵起狼就在营中转悠起来,刚才跟梁艾操练,出了一身汗,现在他觉得神清气爽。一抬头就看见头顶的阳光,他愣了片刻,低头看着脚边的狼,勾着嘴角说道:“带你出去玩,怎么样?”
“呜----”阿楚低嚎了一声,用头蹭了蹭薛寒的腿。
“走!”薛寒牵着他,大步走出了军营。
他们一人一狼进了大漠,薛寒把阿楚脖子上的绳子解了下来,迎着斜斜的阳光,散着步。阿楚始终跟在他的脚边,不快一步,也不慢一步,歪着头看着薛寒。不知不觉,他们已经走的很远,太阳也渐渐的往下一点点的落着,薛寒领着阿楚爬上了一座沙丘,然后坐了下来,伸手抚摸着坐在他身旁的阿楚,向着远方望着,眼神空洞无神。
阿楚往他的身边挪了挪,将身子靠在了薛寒的身上,侧过头在薛寒的脸上舔了一下。薛寒笑着,转过脸来看着他,摸着他的头。那大概是阿楚见过的最温暖的笑容,阿楚开心的对着大漠长空发出了一声长啸。
“小花,你知道吗?”薛寒听着这一声长啸,突然心中觉得孤独,“我想回京,想我爹,想姨丈皇上。”他来这大漠已有十年,从未回过家,都快连爹的样子都忘记了。当初是临危受命,大漠边关战事告急,正赶上薛老将军重病卧床,十四岁的薛寒肩负起了这个责任,带着梁艾就赴了边关,一手将当初慵懒散漫的边关军营打造成了如今的战羽营,除了梁艾,没有人知道他的辛苦。将士们只道薛寒冷血,从不念家,却只有梁艾知道,他不敢轻易回家。他身负战功,又是外戚,身份敏感,即便常年在边关,都已在朝中引起了不大不小的流言蜚语,若是回京,朝中那些复杂的关系,他应付不了,甚至可能会引起一众牵连。不如留在这边打仗,还擅长一些。
“每次回京述职,我都只能让梁艾回去见见我爹,可我真的想他,他现在……一定鬓白如霜了,我走的时候,他就已显苍老……唉……”薛寒说着,长叹了一口气。这一刻,他不是那个征战沙场的将军,只是一个二十出头,想家的孩子。
阿楚看着薛寒,侧着身子拱进了他的怀里,用脑袋蹭着他的胸口,又伸头舔了他一下。
“小东西,你还会安慰人呢。”薛寒被他舔的昂起了头,笑着说,一边还抚摸着他的头。摸了一会,突然愣了一下,托起他的两只前爪,看着他的眼睛,严肃的说:“那你呢……你是不是也想家了?”
阿楚低哼了一声,又开始舔他的脸,“我不想家,在你身边,我哪里也不想。”阿楚在心里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