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师傅,”蓝以墨低声截住道,眼带哀求地看着他:“别吓着姑娘,姑娘她...并不知情。”
聂意寒直觉地望向蓝以墨背后的池净,池净正在跟玉瓶交谈着什么,并无留意这边。尚未知情,这样也好。
察觉到了异样,池净往他们的方向望过来。
聂意寒虚托起蓝以墨的手,看起来就像礼成后的寒暄。不疑有他,池净迈步走了过来。
“好了,聂大哥,以墨就交给你了,你可要尽快教会他防身功夫。”
聂意寒这一刹那因池净一声“聂大哥”心里乐开了花。
再低头望向身高不及自己腰的蓝以墨,收起了笑,清冷的眸子变得幽深起来。防身功夫?他缓缓应道:“好。”
...
“从今天开始,你不用再去监视她了。”偌大的书房里,万晟倚窗而立,目光看着灰影又似乎没有看着灰影。
“是。”灰影应道。正要退下,忽又听到万晟唤他。“灰影。”
灰影抬起头,不明地看着自个儿的主子。
“你我自小一起长大,我依稀记得你比我年长三岁?”万晟问,眼前闪过一些幼时的片段。
“是的。”灰影木讷地应道,一如既往地沉默寡言。
又静默许久。
“灰影,你尽快与玉瓶成亲吧。”他早已知晓两人的事,灰影与玉瓶皆是孤儿,虽无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他这个做主子的,这点权利还是有的。起码…起码不能断了香火…
灰影脸上一阵红一阵白。
与她成亲,等待她怀上他的骨肉后,瞒着她离开她独自去赴死么?她何其无辜?他又何其残忍?
她虽为奴,但她也值得被人倾心对待,因她是如此重情重义的女子。
灰影想起池姑娘被掳走那天,他在路上遇上跑来向少爷求救的玉瓶。
“灰影,不好了,不好了,少爷呢。”玉瓶看见他,气喘吁吁地停下来,因奔跑与焦急,汗如雨下。
“少爷在书房里,和夫人在一起。你别去了,夫人不会让少爷救池姑娘的。”灰影当然知道她为何而来,他比她更早知晓池姑娘被掳走的事。于是他面无表情地告诉她这个事实后,转身便要离开。
岂知气急攻心的玉瓶就在他转身的那一刻两眼一番晕了过去,他不得已伸出手来,她便软软地倒在了他的怀里。
那是第一次有女子与他靠得那么近…他打量着她的眉,眼,鼻子,嘴巴…以往为何从未发现这女子长得如此清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