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她拱起了身子,将手埋进掌中。破碎的话与抽泣从她的掌下传来:“大师兄,玉瓶,我想自己一个人静静...好不好?”
...
接下来的两天,池净都很配合,叫她吃什么便吃什么,叫她喝什么便喝什么。
她很快便恢复了过来,终于她开口问道:“大师兄,我可以去看看名大哥了吗?”
连聂大哥都赶回来看了名大哥一眼,而她就住在无华院里,隔着两间客房,竟到如今仍未去见他一面。
她并不想说那是最后一面。
将离有些淡淡地担心地看了她一眼,沉默一下后,点了点头。将池净带至名医房前,将离没有进去,守在房门。不一会儿,他偏耳听了听,果然听见了里头传来池净压抑的哭声。
他垂下眸子,眸底沉淀着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从何而来的怒气。
没多久,池净便从名医屋内出来,虽然仍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但看样子竟轻松了许多。
方才,她想将自己的血喂给名医喝,但突然想到,若是名医在开口喝她的血的同时,便泄了那口气呢?
是她的血渗透得快,还是名医的气泄得快?她不敢赌,不敢,半点也不敢。名医被她以血救回来过一次,但没想到还是换了种方式在雪山遭了难。这一次,她甚至一点用都没有,一点忙都帮不上...
她对着名医大哭了一场,慢慢地将心里压抑着的东西哭出来了,因此也想开了。名医给她的,她欠名医的,此生无以为报。她一定要想尽一切办法把名医救回来!
突然想到一件事,她不好意思地朝将离笑了笑,没头没脑地说了声:“大师兄,对不起。”
将离一愣,旋即知道她在为那天她连名带姓吼了他一句而道歉。他有些讶然地望着她,突然笑意在脸上绽开。
瞬间,池净似乎又看到了百花盛开...
“净净,我喜欢你唤我将离。”
...
池净坐在厨房里,低着头,有一下没一下的帮着玉瓶摘菜。
时而脸红,时而苦笑,时而露出迷茫的表情来,时而又古古怪怪地发出“桀桀”声的怪笑来。
“姑娘...”玉瓶小心翼翼地唤了一声。
“我知道,我不该在名大哥为我付出这么多的时候,还笑得出来。”池净立马沉下了脸。
“不是,姑娘...”玉瓶紧接着想说些什么。
“我知道,我就算脸治好了,也没资格去喜欢任何人。”她大事未竞,就算有资格也没空。
“姑娘,我说...”玉瓶有些傻了眼。
“我知道,我好像是真的有一点依赖大师兄了...”池净脸又微红起来,但又很快想到如今躺在床上只余半口气的名医,又露出苦笑。
但很快她又振作起来。大师兄说,一定还会有办法救名大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