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裴陌却仿佛毫无所觉,紧了紧怀中的女子,将身后石门关上,径自踏入了冰窖。
周围的寒意似乎让秦染稍微舒适了些,紧蹙的眉头稍稍舒展了些。
之前因为高烧,秦染身上的衣物几乎完全被汗水打湿,此时突然转冷,那被汗水打湿的衣物竟然逐渐冻得开始发硬,迷蒙中秦染不舒服的伸手不断扯动身上的衣衫。
裴陌轻叹一声,目光温柔的替她一件一件褪去身上的衣物,秦染泛着红润的纤细身子逐渐一点一点呈现在裴陌目光中。
“裴陌......”秦染因为高烧变的沙哑的声音自空旷的冰窖中缓缓响起。
虽然知道她只是昏迷中的梦呓,裴陌却勾了勾唇角,应了一声,“我在。”
裴陌一边说着,一边又将怀中娇软火烫的身子再度往怀中揽了揽。
秦染扭了扭身子,往裴陌怀中又钻了钻,“裴陌......”
周围寒气逼人,冻得裴陌脸上逐渐泛起几丝青白,可她望着怀中女子的目光却带着极致的温柔与缱眷,“恩,我在。”
似乎迷糊间听到了裴陌的低语,秦染忽然迷茫的睁开了双眸。
视线触及到裴陌时,秦染一双眸子瞬间被泪水沾湿,往日里单纯无邪的双眸仿佛染上了历尽沧桑看透尘世后的悲凉,一双纤白的手径直抚上裴陌的脸颊,眼中带着彻骨的痛楚。
“裴陌,我以为我再也见不到你了。”
裴陌温柔的抚上秦染的发心,“不过发烧而已,别胡说,好好睡一觉起来就会好了。”
秦染却仿若未闻,一双手不断在裴陌脸颊描画,目光中带着浓重到近乎悲哀的眷恋,语气哀恸嘶哑,“我利用你留下的势力夺下皇位,将陈逸当众凌迟,诛他满门!将秦蓉和陈逸砍下头颅挂在城门整整一月,为什么、为什么你还是不肯回来呢?”
裴陌原本染满温柔的双眸瞬间凝固,周围的寒气仿佛瞬间穿透了骨血,让她浑身僵硬。
秦染却仿若未觉,眷恋的凝视着裴陌的双眸,“杀了陈逸后,我得到了至高无上的权利,群臣无人再敢违抗我分毫。”
说到这,秦染双眸却染上浓重的幽怨,
“可是,我身边却也在无人会像你一般,在我自满时,毫不客气的给我泼冷水。在我烦躁时,听我唠叨对大臣们的不满。在我难过时会抚我发心,像安慰小孩子一般温声哄我。”
“裴陌,我一直给你空着相位,每日坐在皇位上等你,只盼某日又会同往常一般,你踏入大殿,满脸含笑望我,唤我一声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