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各有志,难道你是我肚子里的蛔虫,知道我想要的是什么?”
“人各有志不假,不过,你喜欢给这谋朝篡位的乱臣贼子卖命,背负骂名,继续过刀口舔血的日子?”
花随再次沉默。
他不知道这女人是怎样看穿他的心思的,此刻竟然说不出话来反驳她。
“盛王是先皇庶子,本朝定下规矩,立嫡不立长,他想做皇上,可惜名不正言不顺。当今皇上是位明君,江山他坐得很稳。你给盛王卖命,可想过失败后你这个祁国间谍的下场吗?”
叶娉婷声色俱厉,气势逼人,一番话叫花城的心思摇摆不定。
这女人不仅说中了他的过去,还抓住了他的心结。他们一族人,世世代代做慕氏家族的奴隶,屈辱至极。花城想到此刻,咬了咬牙。若不是自己的族人没有保护自己的力量,他们不会沦落到今天的地步。
他是同龄族人之中,能力最为出众的奴隶。慕炎看重他聪明,好学,身手不凡,又对大顺的语言十分精通,便派他来到庄亦安的身侧,一来作为二人结交的见证,二来,也有监视之意。
盛王对他自然是心存芥蒂的,在外人眼中,他是不可一世的将军,但实际上,他只不过是一条对盛王言听计从的走狗罢了,他做不得任何一件事的主,只是一件用着十分趁手又可随时丢弃的利剑。
他这样身份的人,在夹缝中求生存,若是两边之中,有任何一边形势有变,第一个送命的就是他。
他的下场如何,他自己都不敢想。
他明知叶娉婷此刻是在毫不遮掩地劝降,言语之间连弯儿都不拐,手段亦是十分简单稚嫩,但字字句句却无比戳心,一下子叫他没了主意。
他的确很想过平凡人的生活,他做梦都想。自从他幼时知晓了自己未来一生的命运时,旁人唾手可得的人生,就成了他无法企及的梦。
正当他思绪万千之时,眼前突然被一团黑影罩住,继而便有淡淡的馨香钻入鼻中。
右边脸颊一下子被什么东西盖上了,冰冰凉凉的,十分舒服。
“我先给你涂了这药膏,你不要动,静等两个时辰。”
叶娉婷的话语在他头脑的上方响起,鼻翼的呼吸也尽数打在他脸上。
他被对方这一举动惊住了,叶娉婷见他发呆,就往他嘴里塞了红瓶中的一颗药丸:“含在嘴里,让它慢慢化了。”
叶娉婷做完这些,就离开了,留下满脸惊愕的花随,在昏暗的小房间之中,被拴着手脚,仰面躺在这小床上。
花城被叶娉婷圈在小屋之中长达三日。
每每上药之时,花随便感到右边面颊有股搔痒,拼命往他的肉里钻,又苏又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