匪夷所思。
他蓦地坐起身来,冷飕飕的眼神看得鹿十一个哆嗦。他赶紧抱住自己的胳膊,警惕地盯着司年,可司年看了他几秒,脸上的冰雪又奇迹般的融化了。
“是吗,那我下去看看好了。”说罢,他就站起来往楼下走。
鹿十一头雾水,而更让他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是,司年竟然还真的亲自接待了章宁。虽然稍显冷淡,谈不上热络,可这态度放在屠夫身上,已经好得出奇了。
不一会儿,章宁订的餐点也到了,她让人直接送到了司年家,顺理成章地留下来吃了晚饭。
“可惜我哥工作太忙了,刚刚才回来,就又被一个电话叫了出去,晚饭都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吃上呢。这个鱼本来是给他点的,特别好吃,你们快尝尝。”章宁在外也是一幅乖巧可心好妹妹的形象,笑得可甜。
司年看了眼那盘鱼,微微挑眉:“他喜欢吃鱼?”
章宁点头:“对啊,尤其是海里的鱼。我哥可挑了,满北京只有名森和荷禾斋做的这道鱼能合他的胃口。”
鹿十矜持地点头:“我知道,荷禾斋的菜特别好吃。百年老店了,我以前吃过。”
“可惜荷禾斋不开分店,我哥以前去天津看我的时候,每次都给我打包一份蟹粉小汤圆或者莲子羹,特别好吃。”
“你不住在北京啊?”
章宁笑笑:“对啊,你们不知道吗?我爸爸姓赵,我家在天津呢。”
鹿十一时卡了壳,转头看向司年。司年倒是瞬间明白过来,这是段章的母亲离婚后又生的孩子,兄妹俩同母异父,难怪岁数相差那么大。
“你哥哥经常去看你吗?你们感情很好哦。”鹿十愈发温和。
“对啊,他以前还会帮我打架,就在我们学校后面的小树林里。一个人单挑十几个,可厉害了。”章宁道。
“哇,厉害。”
“是吧?后来他就被段爷爷送去当兵了。”
这可真是个悲惨的故事。
司年静静听着,慢条斯理地挑着碗里的香菜,一身闲散,像在戏园子里听戏。那厢章宁又跟鹿十讲到了段章二三事,多的是外人不知道的事。
若问司年为什么忽然改变主意,留章宁在家里吃饭,这就是原因。
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
姓段的想泡他,他是那么好泡的吗?当年碧海大浪三千丈,都没把他淹死。姻缘是个坟啊,反正要进去,也得是姓段的先进去。
晚上七点,愉快的晚餐终于落幕。章宁端着空碗从司年家出来,保持着愉快的心情,一路哼着歌走回了家。
今天真是开心啊,跟好看的小哥哥们一起吃了晚饭,还聊了那么久。虽然最好看的那个一直不怎么说话,可他不说话就很好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