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门,被江以蒲拽住。
“别找了,没事的,小伤而已。”
余馥甩开他的手。
江以蒲追着她来到卫生间,见她把柜子里的化妆品一件一件往地上扔,赶紧上前制止她。
“余馥。”
余馥忽然抬头,冷笑道:“小伤,不要紧?那你别出声,别让我发现啊!江以蒲,你到底想怎么样?在我家那次也是,看到我进门了还有什么好不放心的,至于吗肩膀的伤有大有小,头几天都看不出好歹,万一伤到筋骨怎么办一次两次不够,还想让我怎么愧疚?”
那回在家里,她其实没有真的睡着,也知道他并没有认真地看完整部电影。
下雨之后他就一直望着窗外,后来,他把余昭繁的衣服留在洗手间,换了湿透的衣服离开。
他明明不舒服,不喜欢,为什么要强迫自己?
习盼说,机场那晚他一直追到她家才将她拦住。
他分明听到了她和余昭繁在花园的对话,分明知道她只是利用,为什么还要这样对她?
在机上他受了伤,忍痛陪着她缩在狭小的空间里,她非但一无所知,还说什么“我不会和你在一起太久”?
怎么看怎么尖酸刻薄,简直算忘恩负义了吧!
怎么她回回都落着这样的角色?
廖以忱是,诗人是,到他这里依旧是!
她就配不上当一个好人了,是吧?
行。
“江以蒲,我告诉你,我最讨厌男人拿这些虚情假意捆绑我,你给我滚!马上滚!”她冲进房间把他的大衣丢出来,推着他往外走。
江以蒲将胳膊架在门上才勉强挡住她,鼻子上沁着虚汗,声音几乎是颤着的:“我,虚情假意?”
“不是吗?骗子而已。”
江以蒲忽然一笑。
他缓慢地活动了下肩膀,把手拿下来,拎起落在地上的大衣。身子背过去,声音才传来。
钝痛的,带着某种压抑。
“余馥,就不能对你好。”
……
门关上后,余馥再也听不到一丝声响,望着一盘狼藉的家,咕噜一下坐到地上。
后背出了一层薄汗,贴着衣服,黏糊糊的,不很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