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珠伯觉得即使自己已经活了六七十年了,但是,有些事情,他还是无法接受,喃喃地重复了一句,“神宗皇帝亲手给两个小皇子换包?真正的顺亲王还活着?敏贵妃告诉公主的?”
“阿珠伯不是知道的么?我能通鬼怪。”永安公主还是没有再看阿珠伯,而是一直看着窗外,“阿珠伯听到的消息是敏贵妃冒犯了静安皇后才被打扩了冷宫,但是,实际上,敏贵妃当初冒犯的就是锦绣,只是皇祖父却说敏贵妃冒犯的是静安皇后,并因此将敏贵妃打入了冷宫,但是,我相信,在彼时,这个所谓的锦绣就是高宗皇帝时期那些曾经入了教坊司的西宁侯府中的某一位余孽。”
“敏贵妃认出了锦绣的身份,知道她就是当初西宁侯抄家投入教坊司的一位嫡系小姐,西宁侯不知道经过了什么手段,将原本应该是去做官、妓的这位西宁侯府的余孽送进了经常来皇宫唱曲伴舞的乐队里。然后,不知道怎么的就认识了皇祖父。”
“皇祖父对她视若至宝,先是为她抹去了在教坊司的罪奴身份和西宁侯的余孽身份,再将她送入静安皇后的太平宫,最后还做了一宫之主!皇祖父无视了高宗皇帝当时所颁发的西宁侯一脉男子永不录用在朝而女子永不录入后、宫这一圣旨,为的全都是这么一个女子!”
“也许阿珠伯现在去查查当时的教坊司的资料会发现,某位西宁侯府入了教坊司的余孽因各种原因过世了,紧接着,静安皇后的太平宫里就多了一位称为锦绣的大宫女!”
“阿珠伯,你仔细地想一想,是不是当时这位锦绣大宫女并不是在太平宫里自小宫女做起的?不,或许,她甚至在此之前不曾在皇宫里呆过,而是突然间静安皇后的太平宫就多了一位锦绣大宫女?”
阿珠伯原本就低沉的声音更哑了几分,“当初太平宫确实多了一位大宫女,卑下听说,是神宗皇帝亲自赏赐给皇后娘娘的。公主,还活着的真正的顺亲王哪里?主子真正的亲兄弟在哪里?”
永安公主没有回答他,她不确定,要不要去打扰真正的顺亲王,也许,他现在过的日子他更喜欢。
“如果现在的顺亲王是那位西宁侯府的罪奴所生的,而现在的皇帝又是顺亲王生的,现在半数的皇室都是皇帝生的,那么,当初高宗皇帝所说的,西宁侯府觊觎皇位真实是真的?”阿珠伯眼睛赤红,“主子还以为顺亲王是他一母同胞的亲兄弟,几次三番地容忍相让!没想到,顺亲王竟然是罪奴之后!”
“公主!顺亲王肯定是知道自己的身世的!一直是主子相让他,他从未相让过主子啊!主子就这么被他谋害了啊!”阿珠伯是相信永安公主能通鬼神的,那么多年以前就死在了冷宫的敏贵妃都能够见到,阿珠伯对于现在的顺亲王简直是恨不得嗜其血肉,主子说不定就是被顺亲王谋害,馨贵妃的奸夫不就是顺亲王么?
一个后、宫的小小妃嫔没有什么依仗怎么敢谋害皇帝?
永安公主转回目光看着伏地痛哭的阿珠伯,阿珠伯跟父皇好像是自小就一块儿长大的,感情很好,大约是爱屋及乌,父皇逝世这么多年,阿珠伯一直对她们母女俩爱护有加。
这会儿知道自己的主子有可能被主子视为亲兄弟之人给谋害了,这种痛楚,非常人能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