杯子在地毯上滚了几圈,被一只素手捡了起来。
青菊带领着丫鬟收拾了小几上的残羹剩菜,重新布置了一桌新菜,再摆好碗筷,扶着气鼓鼓的白凌笙落座,很有眼色地安慰道,“王爷知道姑娘这两天辛苦了,这些是王爷特意吩咐厨房做的安神养气的菜谱,希望姑娘能够喜欢。还说一做好就要送到栖梧院来,决不能凉了,失了菜的鲜味。姑娘,尝尝?”
桌上的菜市单看样子就赏心悦目,而且还是她喜欢吃的式样,看样子是真的花了不少心思。
白凌笙狐疑地扫过四大丫鬟,“这是真的?”
方才那个混蛋不是才将她险些气得吐血吗。
青菊连忙接话:“千真万确。姑娘,这菜凉了,味道就不够鲜了。”
心里的那股郁卒之气稍微消散了些,这些丫鬟好言相劝,她也不好为难她们。只是拿起筷子默默地吃了起来。
过了那么一会儿,白凌笙又冒出了一句话,“你们几个,记清楚你们自己的主子是谁。”
青兰的心里一凸,下意识地应道:“姑娘多虑了,奴婢等人必然谨记在心。”
“那就好。”
她们不需要忠于她,只要忠于王府,那就足够了。
吃过饭,白凌笙也没了睡觉的心思,索性就带着侍女出去走走,消消食。
不过走至后花园,白凌笙就听到阵阵痛呼的声音,还有那声声打在肉上的渗人声。
白凌笙本不想绕个路,不想走那段路的,奈何听到了她的药理师傅文子谦气急败坏的声音。
“打!给本公子使点劲打!打不死他,下一个就轮到你们来。”
听风声,那些家丁下手怕是下手更狠了。
青菊微微上前,“姑娘,可要?”
同是身为下人为人共事的,说不定还是认识的人。就算是在王府里做事,多少还是有些不忍。
是救,还是绕路走?
脚一错,白凌笙还是顺着原来的路走去。
“是什么人,能忍我们醉心于医学的文大夫发那么大的火?”
人未到,声先至。
走得近了,白凌笙自然就看到怒气冲冲的文子谦站在一旁来回踱步,脚下还随意扔着一根染了血的鞭子。再看那被按趴在椅子上的刑椅上的身影,看身形也不过是个十一二岁的孩童。
满身的血污,就连那漏出来的半张脸,也是青肿交加,看不到多少完好的迹象。
下手真狠。
也不知道这孩子犯了什么事,惹得一直嬉皮笑脸的文子谦发那么大方的火。
“就是这孙子,害得我悉心培养的几株草药都没了。不然我又可以研究出新药了,现在都没了,没了。再培育,又不知道要等个几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