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弟弟的卧室是最里面的房间,哥哥只能就近把弟弟送到自己卧室。
哥哥一边哭,一边艰难地把弟弟扶到了床上,然后给他擦脸、换睡衣。
把弟弟收拾的妥妥当当后,他才跑进厕所清理。
哥哥没有清理经验,于是就胡乱的用喷头冲洗了几下。
从厕所出来,哥哥进自己的卧室,弟弟还在床上安静地睡着。
哥哥看着床上的人,有些发愣,和往日一样,睡着的弟弟就像是童话书里的睡美人。
他完全无法把现在的弟弟和刚才的恶魔联系起来。
哥哥抹了抹眼泪,走过去拿起弟弟的校服裤子,刚刚两人在撕扯的时候,校裤在桌角的毛刺上挂了一下,小镇高中校服质量本身就不怎么好,立刻就划出了一个洞。
弟弟另一套校服早上被他洗了,如果不缝好,明天弟弟去学校上周末培优班就没得穿了。
哥哥从床头柜的抽屉里拿出针线。
他看了一眼弟弟,发现弟弟突然皱了下眉,他吓了一跳,第一反应是弟弟又生气了,但其实弟弟只是把胳膊挡在了眼睛上。
哥哥松了一口气。
为了让弟弟好好睡觉,他关上了大灯,只开了床头柜上的小灯。
小灯光线不够,他只好凑到灯底下缝补。
他跪在地上,丝毫不敢往后坐,哪怕是往后碰着地面一点,他的那里都会钻心的疼。
弟弟欺负他的时候根本没有留情,就像是在报仇一样。
他知道,是他亏欠了弟弟,他的妈妈、爸爸、继母,大概都是因为他去世的。以前小时候在那个镇上,有老头给他算过命的,说他是天煞孤星,要交一百块给菩萨,才能免去命中的煞气。
他好后悔自己当初没有把那一百块给菩萨。
理智告诉他,他应该离开弟弟,因为谁知道他会不会把厄运带给弟弟,但他又舍不得。
他觉得自己十分自私,他打着爱的名义,在害自己的弟弟。
他这样的人,难怪弟弟会恶心他。
哥哥一边哭,一边缝裤子,好几次眼泪花了视线,把针头戳到手指上。
第二天,弟弟醒的不晚,他是有一套严格的生物钟的,尽管前一晚喝醉了,也只是头疼罢了。
今天是周六,早上上课的时间是九点半,他看了一眼腕表,才不到八点。
弟弟坐起来,才猛然发现这里并不是他的房间,这里是哥哥的房间。
当他看到以怪异姿势跪在地上,趴在床头柜上睡着的哥哥时,昨日的记忆才依稀回笼。
哥哥的脸贴在他的校服裤子上,而一枚针离哥哥的脸不过一厘米的距离。
弟弟心里一惊,立刻翻身下床拿开了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