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归鹤头一次被当黑老大,适应良好,张口就来:“东哥让我来问问你,你爸是不是给了你一个很值钱的东西?”
关键词“很值钱的东西”入耳,钱松一个激灵,没想到他才回a市,这群黑社会居然就知道了。
他懊悔没听老爹的话谨慎行事,眼珠滴溜溜地转着,还没编出什么,弯着的腰陡然被重重一踩,力道凶猛,他眼前一花,胸口窒闷,差点呕血。
陈涉冷冷道:“老实点。”
季归鹤风轻云淡地加码:“给你十秒,如果不说,就剁了你的手,寄给你爸和你姐。”
声音冷凝,沉沉地压在耳边,极具威胁感。
钱松的虚汗刷地冒下来,在陈涉数到“九”时,崩溃地开口:“有……有,我爸让我回去看看里面的东西,保管好。”
“你看了吗?”
钱松汗流如瀑:“没……还没来得及。”
季归鹤悄然松了口气,继续问:“东西在哪儿?”
钱松为难地道:“这位爷,钱我一定会还,但是……”
“你要命还是钱?”季归鹤不为所动,修长的手指在搭在膝盖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倒真有几分黑老大风范,“今晚东边场子里有人闹事,刚灌水泥沉了两个到海底,你想去陪他们?”
沈棠本来心情沉重,看着季归鹤面不改色地给自己加戏,忽然有点想笑。
季归鹤用眼神警告他别笑场。
沈棠只好把头埋进他的颈窝,忍着笑意,眼睛却有点发热。
当初有多无助,现在身边就有多少人施以援手。
那些阴影好像也没什么大不了了,他知道季归鹤会在他身边,和他并肩前行。
车子在黑夜里穿行而过,车里稳如平地,司机戴着临时抓来的黑帽子,默契地添油加醋:“鹤哥,马上就到东哥的场子了,您别跟他废话了,直接将这小子交给东哥来处理吧。”
钱松心里本来就慌,闻言脸色骤变。
“东哥”的脾气可没这么好,他耍了东哥一道,逃出a市,现在东哥看上了他的东西,他敢这么拖拉,东哥只会直接剁了他的手脚扔去喂狗。
命和钱,钱松最终选了命:“在我……住的酒店,床下,行李箱的夹层里。”
季归鹤掀起眼皮,问清地址,立刻叫人去取。
车停在城西----繁荣的a市也有拿不出手的地方,比如这片旧棚户区,尚未来得及拆迁重建,树城市新风。
钱志文的房产都被没收了,女儿也不容他,只能委屈点,暂居此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