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谁?”离凤警惕地问道。手缩回被中,上下一摸,身上还是未着寸缕。
“我叫若怜。”那青年男子见他醒了,展颜一笑,极是妩媚娇娆。“我,我是被恭亲王从夜欢楼买下,送来给韩将军暖床的一名……色侍……”言罢脸色微微一红:“哥哥,你现在觉得身上怎样?”
离凤想起刚才所受的种种折磨,眸光锐黯,一语不发。
若怜轻轻一叹:“要是觉得疼,哭出来会好一些。”
“你们……”离凤狠狠瞪来一眼。“你们对我做了什么?”
若怜一愣,似乎慑于离凤的积怒,身子向后略退了退。“公公们给你种了一颗阴珠。我,我在你乳下,描了一点朱茄。”
“嗯?”离凤听得奇怪,撩开被子,一眼瞧见胸前赤红一点,形状色泽都仿佛之前褪尽的守宫砂。“这是什么东西?”
若怜轻轻答道:“听说这是宫闱秘法。阳锋入女体时,精涌珠颤,珠裂血出,宛如处子chū_yè,可使女子身心俱愉……至于朱茄,酷似贞砂,是用秘药勾画,水盐不浸,可历经年。等闲验看,难辨真伪……听说韩将军只好处子,公公们怕你侍寝时不能得她欢心,才生出此策。公公们也是好心。”
“好心?”离凤冷冷一嗤。
若怜看了他一眼,怯怯说道:“你承欢之时,在指甲缝里藏上芸香粉,等将军意乱情迷,悄悄使粉将朱茄擦去,就如同贞砂褪尽……做得巧一些,将军发现不了。就是自己需忍着些疼……”
“别说了!”离凤怒道。“我绝不会去奉承韩飞!你们要是敢逼我,我就去死!”
“哥哥?”若怜呆呆看着他,半晌才低声问道:“你一心求死,不怕家里人伤心难过么?”
离凤惨然一笑:“我娘家没有亲人了,死了正好陪他们去。”
“那……”若怜满带同情地又问:“你妻家的人呢?”
离凤想到司烨,两眼一片空茫,忽而垂下泪来:“我若依从了别人,还有什么脸面再去见她……”
若怜伸手扶住他:“天无绝哥且往好处想一想。也许你妻主并不在意这些,只一心盼你回去……”
离凤再忍不住,埋头入枕,失声痛哭。
若怜默默看着他,半晌轻轻又道:“那一年豳州大旱,我随家人逃荒进了上京。母亲病重,无钱医治,爹爹和姐姐就把我卖进了夜欢楼……那会儿,我也想过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