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许蕴喆怔住了。
“老师知道,现在你们的复习很紧张,压力大,有时候需要放松放松自己。不过可能每个人的抗压能力不一样吧,谭学松的心理比较敏感,容易受到压力的影响。这回的阶段考,他只考了第四十名,比上学期的期末考掉了三十二名。当然了,他不是唯一的学生,不可能只考虑他一个人的情绪。不过,老师知道,你的成绩向来很稳定,个性上是个沉稳又坚强的孩子,所以这回啊,只能委屈委屈你了。”班主任一口气说完一大通话,完全没有给许蕴喆插话的机会,说完诚恳地看着许蕴喆的眼睛。
为什么说他在寝室里玩游戏?许蕴喆冤枉极了。自从上了高中,许蕴喆就把手机里的游戏卸载了。到现在,他连自己的游戏账号和密码都忘记了,却被平时没什么交流的室友这样说,他既迷茫又无辜,在心里哭笑不得。
许蕴喆咽不下这口气,忍不住说:“我没有玩游戏。”不过,谭学松的成绩真的降得这么厉害吗
班主任惊奇地眨了眨眼,说:“这样吗?可是,他说你几乎每天晚上都玩来着。”
许蕴喆哑然无语,心道这是怎么一回事呢?他仔细想了想,突然惊愕,猜想:谭学松该不会把他看游戏视频当做是玩游戏了吧?!
班主任好奇地看他,似乎一直在等待答案,可是过了一会儿没等到许蕴喆说话,他叹了一声,说:“算了。反正,他要换寝室这件事就这么定下了。”
如果事实真如许蕴喆猜想的那样,那么他真的无话可说。他耸了耸肩膀。
“唉,说到底,是他的抗压能力不行,却要别人迁就,这真是说不过去呀。”班主任说着马后炮的话,摇摇头,“学校明明有心理咨询室,也没见人去坐一坐。”
许蕴喆知道班主任的妻子是学生的心理咨询师,听罢撇撇嘴。
班主任的眼睛抓到他的这一表情,郑重其事地注视他,但最后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许蕴喆心虚地低头。
“许蕴喆,你觉得倪宗诗这个人怎么样?”班主任突然问。
许蕴喆隐约感觉这不是他第一次听到班主任问这个问题,蹙起眉头。想起这次倪宗诗全班倒数第三的成绩,许蕴喆说:“我想,他应该已经尽力了。我对教人的事情没有天赋,不知道要怎么帮他。”他说这话时,心里似乎压着一块重石。他感到一种莫名其妙的惭愧,仿佛倪宗诗这样的学习成果是他的过错一般,可是在他的心里又有一个声音在确定地告诉他,这和他没有关系。
“唉,我和他聊过几次。他是一个好强的孩子,可能还是认为只要通过努力就能够取得进步吧。”班主任遗憾地说。
许蕴喆听得心里发凉。
班主任摇头,唏嘘道:“他的压力肯定是有的吧,虽然之前我每次问他,他都说没有关系。啧,”他不满地翻了个白眼,“许靖枢那小子,我说的话他半句也没听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