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砚深走过来,语重心长地说:“蕴喆,你妈妈没有告诉你,是不希望你知道真相。真相只会让你痛苦而已。”
“对,我承认,真相让我痛苦。”许蕴喆微微眯了眯眼睛,放慢语速问,“可您指的是哪个真相”
听罢,许砚深失去从容,脸上陡然一僵。
“您觉得没有区别,是吗?可我刚刚已经把区别告诉您了。”许蕴喆深呼吸,扭头看向许靖枢,失望道,“你又是为什么跟着他们一起骗我?说什么撮合他们在一起,你早就知道他们的事了吧?”
许靖枢勉力地咽下一口唾液,许蕴喆看见他的喉结上下窜动,但他始终不发一言,像是在那个赌局里,他得遵守赌约。
许蕴喆失望地苦笑,起身离开。
许靖枢见状大惊,眼睁睁地看着他走,终于忍不住瞪了许砚深一眼,起身追去。
“许蕴喆!”许靖枢跑出门外,很快追上他、拉住他,“许蕴喆,你听我解释!”
许蕴喆站定,没有挣开他的手。
许靖枢原本已准备好被他甩开,可当他发现没有,手上的力度有过多的余留,令许蕴喆的手涨红。许靖枢放手,不安地看着他,说:“我原先不知道他们计划把许爷爷送走,我知道的时候,许爷爷已经住院了。我爸爸和你妈妈的事,我瞒着你,是我不对。可那是因为我担心你知道以后,就会想到他们是为了成全自己才送走许爷爷,我怕你不同意他们在一起,怕你讨厌我爸爸,所以……”
许蕴喆不能确定自己对他是气愤多一些还是失望多一些,看得出来,许靖枢很委屈和为难,许蕴喆想,他或许想不通为什么他不能接受。可是,如果他知道他不能接受,又怎么会不知道他不接受的原因呢?这是一个悖论。许蕴喆问:“那你知道花,我祭外公的病原先还不到要住院的程度吗?”
听罢,许靖枢微微一怔,半晌垂眸道:“知道。”
许蕴喆苦涩地笑:“你觉得他们这么做,正常?”
“不正常。”许靖枢说完,焦急地解释,“可是,许爷爷让阿姨很痛苦,不是吗?我想,他们这么做,一定有他们的道理。”
“所以你就接受了?”许蕴喆终于知道自己该如何向他说明,自己在意的是什么,“你连我妈妈为什么痛苦都不知道,就和他们一起瞒我?”
许靖枢突然变得不那么理直气壮,犹犹豫豫地说:“我问过阿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