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睫毛一颤,程漆就伸手摸上她的脸颊,拇指磨蹭一下她的唇角:“醒了没?”
“嗯?”陶枝用鼻音哼了几声,慢慢张开眼睛,而后全身的感官恢复,她察觉到自己仍是光着身子的,大片肌肤毫无阻隔地和程漆贴在一起。
他肩膀露在外边,身上却一片火热。见她醒了,便利落地翻了个身,半压着她身子,手不老实地四处揉捏:“等你半天了……”
他的指尖不知滑到了哪里,重重地掐了下,陶枝“啊”的一声整个人一机灵,立时清醒过来。
“醒了?”程漆支着胳膊,俯身去亲她,满眼笑意地问,“有这么累?”
被窝里温暖,陶枝脸上透着红,闻言怒瞪他:“还不都怪你。”
“怎么能怪我呢,”程漆亲一下说一句,“归根结底还是怪你自己。”
陶枝直觉他后边没什么正经话,在他腿上踹了一脚:“起来,你好沉。”
程漆哼笑着翻下去,手臂搂到她后腰,往自己怀里一带,她整个人就贴了上来。他不安分用胸膛磨蹭她,低笑:“昨儿没见你嫌沉,哭着求我呢……”
陶枝脸通红,低着头:“不记得了。”
程漆在她后腰嫩肉上捏着,贴她耳边轻笑:“帮你回忆一下?”
“不要脸!”
陶枝连忙推他,掌心按在他结实精壮的胸口,登时一怔,想起了昏沉中看见的那道黑线。
她眨了下眼,缓缓把被子拉了拉,指尖顺着肌肉的纹理向下划。
那道黑线纵贯在他身上,自胸口延伸,像是烙印在皮肤之中,带着一丝说不出的邪性。
陶枝来来回回地摸了好久,程漆终于忍无可忍,一把抓住她腕子,举到嘴边亲了一口:“瞎摸什么?”
她靠在枕头上,摇摇头,忽然把鼻尖凑到他胸口,在那道黑线旁轻轻嗅了一下。
果然,清冽发苦的气息,就是从此而出。
她用鼻尖蹭了蹭他,然后抬起清澈的眼睛,问他:“昨日来的,青玉他们……不是武馆的人?”
他们分明都有功夫在身,可哪有什么武馆需要那么多教头?她看过程漆那家武馆,分明冷冷清清的样子,根本供不起这么多人。
但她也知道,程漆把那些人都叫到她跟前了,就是要坦白的意思。因此她不急不躁,耐心等着。
果然,程漆坦诚地点点头:“不是,他们都是我手下的人。”
陶枝瞪大了眼睛,隐约觉得程漆接下来说的话会超出她的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