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是听说的啊,”陈文隽清清嗓子,压低声音,“他那个夫人,病重得命都快没了,然后宋鸣鹤的雅庄也不知怎么的,被人查封了,只好回老家……”
陶枝蹙起眉尖,怎么看都觉得这像是有人故意和他们作对一样。
“圈里现在都说,是宋鸣鹤惹了什么不该惹的人,要是再不走,自己的小命也保不住……”
出了香居,陶枝还在琢磨这事。虽然不太地道,但她不得不承认,在听说宋鸣鹤和廖清欢已经不在京城的时候,她心中还是松了口气。
就像是……前尘往事落了幕,从今往后,真的与她无关了。
而恰好也在她成亲之前,如同上天安排好的一样。陶枝站在街角上,低头抿唇笑了笑。
笑意刚扬起,她却忽然一顿。
那股熟悉的异香竟然再一次出现了!
陶枝瞬间想起之前碰见的那个古怪的老叫花子,心尖发抖,她勉强把双手攥成拳,转过头去找那道身影。
她环顾四周,分明没有见到那人,可香味愈发浓郁,好像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陶枝的心提到嗓子眼,满眼惊恐。很快,那香味浓到了极点,就像是和她面对面,可仅仅是下一瞬,香味便倏忽远去。
不过片刻,便淡出了鼻息之间。
提着的一口气终于缓缓吐出来,陶枝靠在墙上,感觉浑身发软。
上次被廖清欢一搅,她竟忘了把这事告诉程漆。等回家之后要尽快告诉他……她想到程漆,心神便一安,慢慢恢复了镇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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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漆跟在苏兆言身后,慢慢打量着这座藏在山间的宅子。
若不是他带着,连程漆都没法发现这个地方。宅子坐落在青山脚下的一个深谷里,天然幽闭,又被苏兆言设了繁复的机关在外,若有人经过,根本不会注意这个方向。
程漆里外看过,问:“您什么时候……”
“这几年我也不是一直在外边,”苏兆言不以为意,坐下倒了杯茶,“偶尔回来,没地方住,就自己动手造了个房子。”
怎么会没地方住呢?程漆眉心微折,他儿子如今可是朝堂上炙手可热的南阁阁首,地位同相。他沉吟片刻,到底没把话说出来。
他今天跟苏兆言来这里,主要是为了见他之前说的那个人。
程漆也在桌边坐下,自己倒了杯茶:“师父,人呢?”
“急什么,”苏兆言不慌不忙,“且等,那人行踪不定的,只答应了我今日来,却没说几时。”
程漆挑眉,倒是不奇怪。奇怪的人见多了,也就没什么稀奇的,何况面前这位就算是其中之一。
“那行,我正好有事要跟您说,”程漆坐正,脊背挺直如松,神情一扫往日懒散,显得郑重,“我要成亲了。”
苏兆言看他两眼,没多惊讶:“我说你怎么总一脸春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