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喜好啊……”苏酒状似无意地笑笑,似乎透露了些什么,又似乎什么都没说。
隆宣帝眉毛一动,道:“你既已回京,便多为朕排忧解难。北楼乃朕之心脏,流的是朕的血,它搏动得快了慢了,于朕而言,都是病。”
说着,他从椅上站起身,明黄龙袍映着帝王之威,隆宣帝负手走到窗前,看着绵延而去的宫道,“朕……不能病。”
不能病?
苏酒眼中划过一丝异样。难道不是……早已病入膏肓了吗?
他躬下身,一只手悄悄伸向御案,嘴上恳切道:“臣明白。”
而那只手极轻极灵巧地绕过案上的摆件,径直伸向香炉,悄无声息地掀开炉盖,拈起一把滚烫的香灰,压在掌心。
帝王的怅然只存在了片刻,隆宣帝即转过身:“爱卿可懂朕的意思?”
他回身的瞬间,苏酒正好把手背在身后,脸上的神情恰如其分:“臣定当尽我所能。”
走出宫门,苏酒才摊开掌心。那一小撮香灰已经凉透,可那股说不上来的奇异味道仍在,幽幽地飘散着,像隐藏着的秘密。
他低头,没什么表情地笑一下,把香灰收好。然后鞋尖一转,向另一个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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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停在香居门口,陶枝拎着裙裾从车上下来,唐闵跟在她身后。
今天唐闵特意派了马车来接陶枝去府上,到了地方陶枝才知道,原来唐家家主即是当朝工部侍郎唐大人。
唐闵的小妹是侍郎独女,掌上明珠,不光人生得俏,性子也可爱。陶枝一来,她就兴冲冲地到门口来接,挽着她的手到闺房去。
陶枝给她做的妆面也十分明媚动人,既有闺中少女的生动,又有几分少女渴盼的韵味,令她十分满意,闹着约定了下次再来。
小妹是全家人的心肝,唐闵连连向陶枝道谢,又亲自把人送回来。
陶枝始终是笑吟吟的,亲切得得当,不逾矩不过分,让人如春风拂面。唐闵过去接触的都是高门小姐、大家闺秀,都是体面而漂亮的,可他第一次在集市上看见卖花的陶枝时,忽然没能移开眼睛。
那姑娘身上有种与众不同的气质,像是最净的水,清透却也温柔。
陶枝本不愿意劳烦人家送这一趟,奈何唐闵说他恰好出门办事,顺路到香居,便只好答应。到了门口,她笑笑:“有劳公子。”
唐闵心跳快了几分,心一横问道:“陶姑娘,我这样问可能有些唐突……那日和你一起回家的那个男子,和你是什么关系?”
陶枝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