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救了出来,她捧着那个土球手足无措。眼神一飘,程漆就站在那边,好整以暇地看着她,没有出声帮忙的意思。
陶枝咬咬牙,伸出细白的手指一点点去抠,但一不小心就会揪断它脆弱的根须,额上急出了汗。
程漆没看见似的,百无聊赖地活动了下脖颈,却没有走开。
半天之后他才听见细细的声音,不甘不愿的:“程漆……”
程漆睁开眼,勾勾嘴角:“叫我干什么。”
陶枝满手泥,狼狈地跪在花圃里,裙裾开成了一朵花。她抿抿唇,最后垂头丧气地把花苗举给他:“帮帮我……”
声音小得像蚊蚋,带翅膀似的,扑棱着往人心里钻。
程漆摩挲几下锄头的木柄,然后随手扔到一边的空地上,大步向她走过去。
“早求我不就好了。”
第7章珍珠
程漆也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在土球底下一抠,再轻轻一转,土球就自动剥落了,连手都没脏。
他斜睨她一眼,冷哼一声,然后干脆利落地把土球都卸了。
等阿婆回来时,满院的芙蓉花苗已经栽好,陶枝笑眯眯地给小苗浇水,程漆靠在一边屋檐下闭目养神,小院里静谧又温柔。
晚上阿婆动手烧了一只鸡,外皮焦焦的,满屋子都是肉的香气。陶枝吃东西秀气,干干净净的手指捏着肉也显得斯文。她捏住骨头把鸡腿撕下来,头一个放到阿婆碗里。
还剩另一只鸡腿,程实扒在桌子旁,瞪着圆眼睛把碗举起来。陶枝撕掉那只鸡腿,手顿一下,转了个方向放进程漆碗里。
陶枝又撕下一个鸡翅给程实,笑笑:“今天你哥辛苦了。”
程实张张嘴,最后只好扁下来,郁闷地咬了口鸡翅。
程漆看了看自己的碗,又抬头看一眼她,最后意味不明地哼笑一声,叼起来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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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枝这半个多月来一直在阿婆家里呆着,只有晚上才回自己家睡觉。现在芙蓉花有了着落,剩下的材料也得开始准备。恰好这天下午没什么事,陶枝和阿婆说了一声,揣着荷包去了集市。
荷包里有她从那只金桃花顶簪上取下来的珍珠,又大又远,莹白的表面上映着淡淡的七彩虹光,没有一丝瑕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