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完级会回到宿舍,发现相对的那两排桌子上摆满了吃的,历史系的那几个家伙正在忙着撕开各种包装袋呢。“今天燕青请客,大家好好庆祝一下呀!”董伟红说。“看看还想吃什么,我再去买!”燕青笑得见牙不见眼。“哇,大燕子,我爱死你了!”“小燕子”曾燕飞过去,拦腰抱着燕青,使出吃奶的力往上一提,吓得燕青哇哇大叫。“喂喂喂,别激动,谁去洗水果呀?水果还没洗呢。”莫慧娴说。于是,我和陈肖红、秀芹便拎了苹果、雪梨、葡萄、桔子到公共洗澡间冲洗。
回到宿舍,那一群饿狼已经哔啵有声了。“快坐下吃吧,等不及了哦。”燕青朝我们招手,笑得眼睛眯成了两条蝌蚪尾巴。“含晖,快上你的主席位吧!”张慕杰拍拍身边我那张横放的凳子说。“我要小鱼,辣小鱼!”曾燕叫。“我要不辣的小鱼”陈肖红说。“把那袋香肠开了。”“还有香干。”“哪一种饼干更好吃呢?我喜欢吃咸的,香脆的也行。”“花生到底有几种呀?”“商店有几种这里就有几种,饼干花生瓜子凤爪什么的全都是,今天燕青把整个小卖部都搬回来了。”“哈哈哈,没办法,谁叫我是出了名的大食猫呢。”“有没有龟苓膏呀我也不想长痘痘。”“明天将军肚出来了怎么办呢?”“吃水果呀,香蕉在那儿,还有桔子。”“哎呀,想明天干嘛!先吃了再说啦。”“就是,啥都别想了,不想昨天,不想明天,眼里只有今天。”“是眼里只见食物,不见世界!”……“咦,张君贤去哪儿了?”我突然发现好像少了一个人。“她d来了,过二人世界去了。”陈肖红说。“怎么我不知道的?”“你哪会知道,一天到晚就会神游。刚才级会没开完她就走了,她男朋友中午就到了。”陈肖红说。“你们说,将来会不会是老四先嫁掉呢?”“难说。”“说好了,将来无论谁结婚,我们全都要到齐。”“好啊,好啊。”“说那么遥远的事情干嘛,吃东西,吃东西。”……就这样,我们一边吃一边谈笑,吃了差不多两个小时,才结束了。
晚上,我坐在床上看书,曾燕小声说:“含晖,我需要专家----”我便走过去。“你上来嘛!”她诡秘地转了转圆圆的大眼睛,于是我爬到她的上铺。她跟我谈了她和张华的事,说她很烦,因对他总是没有“爱情的感觉”,他搂着她的时候,感觉跟我们女生搂着她一样,没有激情,像木头。还说她是不是太理智了,应该独身才好。后给我看了几篇日记和几封他的信,我没想到外表沉静老成的张华竟像一个痴情纯洁的孩子,那心情倒很像我的,看着信似读自己的心情。但某些信又太实在甚至有点俗,又啰嗦得很,难怪曾燕不高兴。不过,啰嗦也是爱的表现,可能他太爱了,就有点惶恐,因此不够自信,写起来就更啰嗦了。我说了我的看法,说曾燕不理解他,曾燕觉得有道理,后竟说:“我觉得你更适合他,不如我把他介绍给你吧?你们肯定更合得来!”我瞪了她一眼,说:“你神经啊!”就想溜,“哎呀,再说一下嘛!”她一把拉住我,“要是一直这样没感觉,我会不甘心的呀。”“先深入理解了再说嘛!”我也无能为力了,说我是“恋爱专家”,不如说是神父。
今晚,桌上的黄玫瑰又有两片花瓣张开了。
1月10日星期日
早上正准备去打早餐,曾燕鼓着两只睁不开的眼睛探出头来说:“含晖,帮我打早餐好不好”“你吃什么我就吃什么。”于是,我到紫荆路打了两份珍珠肠粉。今天校园里多了很多人,可能是考完试了,人们就到处串门的缘故。
我吃完早餐了,曾燕还不起来,“你再不起来我就把你的也吃啦。”我揭开她的床帘“威胁”。“含晖,你真好,”曾燕嘟哝,“那就起来吧。”说完就“唿”地猛坐了起来,竖起两只手一边伸懒腰一边作世界宣言般大喊:“我起床啦!”还在宿舍的那几个都笑了起来。“太阳出来罗嘞,喜洋洋罗郎罗,挑起扁担啷啷扯光扯,上山岗哟啷罗……”雷华娟的美声唱法也出来了。“今天早上我们干什么呢?”我突然玩性大发。“唱歌呀!”阿娟开心地说。“不要不要,一大早唱什么歌!我要做艺术照!含晖,我们一起做好不好”阿娟也来了兴致。“就是把我们的照片剪出来放到漂亮的明信片里呀,很漂亮的!”“真的?那我也做。”“我先吃早餐,你们就把自己喜欢的明信片找出来,再把打算动手术的相片也找出来,看看哪个跟哪个配在一起有意思。”
因我和韩襄的桌子靠窗,光线最好,还有阳光,于是我们就在那儿开工,韩襄就到她的上铺雅冰床上看书,她还在研究《史记》呢。
我们把那些风景最漂亮的明信片找了出来,还抽出了一些晒多了或者构图坏了的照片,然后动手把照片里的自己剪出来,在明信片上比划摆弄,看看哪个是绝配,安放在哪个位置最妙,定了就涂上胶水贴上去。我们做得兴致勃勃,心里美滋滋的,好像自己真到那美景中去了,后来还弄了一些很搞笑的配图,如把一张闭着眼睛的脸放到红红的酒杯里“沉醉”,把一只脑袋放到一个刚冒出小鸡的蛋壳里孵,把我们十二个人的合照放到如来佛的手掌上。我最喜欢的那张是:浅紫色的明信片中,中上部是一幅两棵枯干的树立在蓝色旷野上的图画,下部是一首短诗《聚散两依依》“再回眸,牵引更长,再挥别,流连更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