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活了29岁的人,内心不可能没产生过爱情,像艾米莉这样充满激情又孤独的人,内心世界必然更丰富,她不仅有过爱情,还深深地痛彻地体会了它。《呼啸山庄》是艾米莉为自己写的小说,凯瑟琳和希刺克利夫都是她。她很压抑,很痛苦,又很孤独,在现世中找不到或得不到她想要的爱情,就以《呼啸山庄》来表达她强烈的压抑感和孤寂感,宣泄她无处可发的激情。
3月11日星期四上午去交论文,韩襄也交了。曾燕、秀芹、阿娟和张慕杰去找教《周易》的吴老师,让他算命,张慕杰是算与男友未来的,不大好,曾燕是算找工作的,说她“不利西南”,秀芹和阿娟也是算工作的,说秀芹“船到桥头自然直”,阿娟则因心太乱而暂时无法预测。下午,君贤和燕青从卫星城回来,都没什么神气,估计“见工”不利,曾燕见了叹了口气,说:“出门在外,真难,求人的滋味我太了解了,可怜的孩子们啊。”弄得大家心情都很不好。说起分配,韩襄才想起上次回家本来要带来的资料竟然忘记了,说明天要再回一次家,我一听,又觉得无法忍受,一直闷闷不乐,魂不守舍。韩襄可能感觉出来了,晚上,她对我说:“含晖,你要不要跟我回家呀?我们那儿的油菜花开了,很漂亮。”我马上就心动了,不是因为油菜花,只是想跟她在一起,可是就我们两个人又害怕,这时燕青说:“真的我还没见过呢!含晖,要不我们一起去吧,好不好?”“好啊!”我叫起来,马上又为自己的“雀跃”难为情,便端起杯子来喝水,喝得太响了,被雅冰说淑女变成猪了。3月12日星期五我、韩襄、燕青吃了早餐就去坐车,从早上八点坐到下午四点多才到了,屁股好疼,不过很开心,因窗外的景色好,因燕青健谈,又像大姐,因韩襄在身边,因我们可以形影不离、寸步不离三天。我在车上睡了一个多小时,被韩襄牵着手,她的手好温暖。下车时,我们觉得两条腿都硬了,迈步都怪怪的,好像那不是自己的腿,而是两根硬安上去的木桩。不过,很快就恢复自如了,不久就健步如飞了,还跑得飞快,因为这里太美了!韩襄父母是山林守护人,我们在车上转了好多个生机勃发的山头,下车后就进入茂密的林海,这真是松树的世界,满山遍野都是松,高的矮的、各种各样的松,松香很好闻,浓郁又清新,地上铺着厚厚的落叶,还有许多松果呢,青的、灰的、褐的、黑的都有,韩襄捡了两个让我们闻,松果的味道没松树的浓,但悠远绵长,我们闻了一会就把它放。韩襄父母见了我们很高兴,他们都不大会说话,只呵呵地笑,那种质朴和淳厚就像这片松林,尤其喜欢她爸爸,让人想到一座敦厚的山。她家是铺了瓦顶的木屋,满屋子都是木香,有几只小松鼠在窗外跳来跳去,一点都不怕人。“韩襄,我很喜欢你家。”我说,“哦,好啊。”她呵呵笑了两声,像个孩子一样,她一回到家就变得像个孩子,就像我一回到家也变得像个孩子。“松鼠好可爱呀,我第一次见呢。”“是吗”“不会呀。”于是我和她去看松鼠,我还是不敢碰它们,就在窗边看。燕青很会拉家常,跟韩襄妈妈很多话说,我们在门口摘菜时,她们便在厨房忙,不时传来一阵笑声,我和韩襄不时相视而笑,似乎心里都在说:这两个女人!后韩襄哥哥回来了,披着一身木屑,他是附近木材厂的工人。晚饭后,我们没再出门,屋外又是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见的漆黑,也很寂静,听得到松针落地的声音,真是“人闲松针落,夜静春山空”。晚上,我们三人睡在一张大木床上,这木床还是韩襄哥哥新做的呢,散发着清新的树的气息,燕青说她是大姐,要守护两个妹妹,于是睡外面,韩襄说里面靠窗,担心我害怕松鼠抓到,就睡里边,于是我睡中间,睡时,惊见窗外挂着一轮圆月,月光洒在木窗上,她的脸上和眼上。她一直牵着我的手。3月13日星期六
上午三人到林间散步,第一次见到阳光像金线一样斜射进密林,造成许多奇幻的光影,尤其令人入迷的是它的色彩,这个绿的世界,因有阳光的爱抚,幻化出千千万万种绿,甜美,明亮,幽静,深沉,柔媚,灵秀……我不知该怎么形容,最后只想到了一个字:爱。这个沐浴着阳光的氤氲着神秘之美的松林,它就像爱,它生机勃发在我的心里,让我快乐得几乎消失了。我到处看,可是无论哪个角度都让我舍不得移开目光,燕青则到处闻,怎么也闻不够,她的鼻子吸得好响啊,不停说:“啊,太香了!太美了!啊,好舒服啊!”韩襄呢,就跟在我们后面,娴静又悠闲地快乐走着,好像她就是这里的一棵树,一缕光,纯净又天真,她的笑和目光好美,如果普希金见了,一定会写许多诗,我也写的,我是萨福,只写一句:“没有我们的爱情,树林永远迎不来春天……”“含晖,怎么了?”她目光闪烁了一下,问我,我难为情地转过身,说不出话来,只是怎么也笑不拢嘴,我傻了。后,我们走到她哥哥上班的地方,一个大木厂,他正在挑木料,我们在里边随便走,我不停把鼻子凑到木头上、木板上、木屑上,使劲闻,使劲吸,说:“在这里工作多好啊,那么香!”“好啊,是很香,工资刚够填饱肚子。”韩襄笑着说。“呵呵,这个孩子太天真了,只记得诗情大发,现实全忘光了。”燕青也笑。午饭后,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