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寻洛转头看他一眼,只瞧见了外亮,“是了,故事么,故事总有结局的。结局是……她后悔了。”
庄九遥叹一口气,重复了一遍:“她后悔了。”
寻洛抬头,从树冠的缝隙间看到天,忱着应该快破晓了:“对,后悔了。她还是想做一个背负苦痛的人,可是回不了头了。”
“因为寂寞么?”
寻洛没回答。
隔了会儿他转过头去,天刚蒙蒙亮,借着微弱的光线,他看见庄九遥闭上了眼,似乎是睡着了。
眉头却还紧皱着。
他朝他的脸伸出手去,伸到一半又停住了,有些迷茫似地看着自己的指尖,最后缓缓收回来,握成了拳。
往后一靠,闭上眼,迷迷糊糊间肩头被轻轻压了一下,承受起了不属于自己的重量。
寻洛没有睁眼。
被庄九遥扯开的衣领没能来得及敛好,此时被庄九遥的脸压住了。两个人的皮肤一冷一热,靠在一起,渐渐分不清谁是谁。
呼吸渐渐悠长,再难熬也总会天亮的。
两个时辰之后,寻洛睁眼时身上的疲惫已荡然无存。他没想到自己在这么个地方,又经历了那般惊心动魄的折腾,竟能换来半宿酣眠。
啼笑皆非。
庄九遥不在旁边,自己身上的衣物被理得整整齐齐,胸口还盖着他的外袍。
他眨眨眼,将才站起身,庄九遥便从小溪那头过来了,冲他晃晃水壶:“水装满了,走吧。”
寻洛将他外袍递过去,又将水壶接过来,细细瞧着他脸色。
这一回庄九遥不仅脸色苍白,连双颊都仿佛在一夜之间瘦削了些,显得他下颌的弧度更加冷硬起来,连弯起的眼尾都冲散不了那种锐利感。
又陌生又熟悉。
二人默契地不谈前一天晚上,又开始沿着直线往外走,走了两圈还是回到原点。庄九遥抬头看了看头顶的树冠,伸手抚着自己额头,道:“不对。”
“嗯?”寻洛将水递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