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温玉只觉喉头发紧,声音有些微颤,眼眶也随之有些潮热发红。
尹兰顿了顿,深深埋在温玉颈间的双唇用力地吻了吻那湿润温热的肌肤,随后用一种似乎害怕惊扰了小动物般的轻柔嗓音道。
“然后呢?”
“然后……我就和失去了意识的萧平一起躺在那片平坦的悬崖上……等死!”
温玉的语调依旧平和低沉,听不出太多情绪的波动,但浅色的瞳眸中却隐隐地透出一种悲凉的意味。
“什么意思?”
“在那个悬崖峭壁上,我们没有食物和水源,更没有任何可以联系外界的通讯设备,不等死还能干什么?”
“那后来呢?”
尹兰拥住温玉的铁臂突然紧紧地收拢,像是害怕他怀中的男人再次像虚幻的泡泡一样从他眼前消失。
“后来……我发现上帝并不是那么急着想要我和萧平的命,我们被恰巧经过的勘探地形的无人机拍了下来,发送到了勘探队的总部,没过多久,我和昏迷不醒的萧平就被勘探队的直升飞机接到了当地的医院。为了不暴露身份,我佯装自己撞坏了脑袋,失去了记忆。也就在那个时候,萧平被查出因为被剧烈的撞击而引发部分器官的破损,医生断言他活不过一年。当萧平醒来的时候,我把这个消息告诉他,他就哭着求我把他带走,我从小到大都经受不住萧平的眼泪,也是趁夜将他带离了哪家医院……那之后,我们在一个偏僻的小镇上住了下来,萧平因为身负重伤一直卧床不起,想让他接受治疗和吃药只有一个要求,那就是让我一直隐姓埋名地陪着他。好在他随身携带的背包没有丢,里面有大量的现金和值钱的珠宝,我们用这些钱平静地度过半年……直到萧平的器官严重衰竭,最终在那张床上永远地闭上了眼睛……”
温玉说着说着,声音中不禁透出一丝哽咽,滚烫的液体迷蒙了他的双眼,并溢满而出,顺着的眼角蜿蜒地流淌而下。
“他离开的时候面容非常的平和安详,唇角上甚至还带着一丝笑容。他这半年来一直很听话,就像小时候,认真地听我说每一句话,认真地看着我。让他吃饭就吃饭,让他睡觉就睡觉,让他洗澡就洗澡,没有再提过任何无理的要求。当我在屋子里做其他事情的时候,他就安静地躺在床上,眼睛一直追随着我,他说这就是他梦想中的生活,我只属于他一个人,他一睁眼就能看到我,可以不受任何限制地一直一直地看着我……所以,那半年就算是还他一个梦吧。”
温玉双眉紧蹙,用力地闭上了眼睛,深深地舒了一口气。
“如果我能早点发现他这个心思,早点好好开导他,也许不会演变到今天这个局面。”
“这不是你的错,他隐藏得这么深的心思你怎么可能猜得透,而且你那个时候还那么直,就算他表露得再明显,你也只会想到是兄弟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