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都说,钱毛江几个是被祭了天,不然为什么过了两三年,我们村就时来运转了呢。”钱治国感叹道。
“钱校长,您还信这些?”柳至秦语气轻松,跟闲聊似的。
“我一个教书的,当然对封建迷信不感兴趣。可是……”钱治国停顿片刻,“他们家里的人都说,出事那天晚上,他们是回了家的。但半夜他们为什么不声不响地出门这没有办法解释啊。”
“总不会有鬼怪。”花崇语气一寒,“和一些人相比,鬼怪可单纯多了。”
柳至秦却往前一倾,问:“钱校长,您刚才说他们是被拿去祭天,但从来没有‘天’自己抓人去祭的理吧?古往今来,但凡是祭天活动,都是由人抓了人,再供奉给神明。”
花崇侧过头,略显诧异地看着他。
“这……”钱治国垂下头,半天没说出话。
“钱校长。”柳至秦语气依旧如闲扯家常一般,“您一定想过----谁会是这场祭天活动的主持者。”
“我没有!”钱治国猛地抬起头,脑门上已有汗珠,目光躲闪,“我,我没想那么多。”
柳至秦并未接着逼问,只道:“是吗?那是我多想了。钱校长,谢谢您今天来协助我们调查。”
闻言,钱治国脸色好看了些,站起身来,“那我可以回去了吗?”
“当然可以。”花崇跟着站起,作势要为他开门,“钱校长,如果想起了什么,还请继续与我们沟通。今后我们可能还会联系您。”
门还未打开,钱治国站在门边,眼神犹豫。
花崇意识到他似乎还有话要说,便没有立即拧动把手。
“既然都说到这里来了,我再说一些我知道的事。”钱治国是被花崇最后一句话唬住的。这二人虽然和以前来的警察不一样,时不时让他有如沐春风的感觉,但警察到底是警察,偶尔轻飘飘的一句话亦是咄咄逼人,他不想再与警察打交道,索性把想到的一次性说完。
“好的。”花崇退了一步,给他留足空间,“您讲。”
“罗昊是钱毛江最‘忠心’的小弟,但不是最嚣张的。钱毛江还有几个更厉害的小弟,他们年纪比钱毛江大。钱毛江开学念六年级,他们开学就念初中了。我觉得如果是有人报复的话,不应该是罗昊出事了,而那几个人没出事。”
柳至秦问:“他们叫什么名字?”
“这我实在记不得了,麻烦你们自己去查。”钱治国继续道:“还有,我刚才说钱庆从不招人恨,其实有一个人可能恨他。”
花崇:“谁?”
“他的姐姐,钱盼子。”钱治国皱着眉,似乎懊恼自己说得太多,但心里又明白,如果现在不说,今后说不定还得与警察面对面,到时候来找他的说不定就不是面前这两位了,若是换成那些粗鲁的警察,他可吃不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