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晓瑜沿着田埂一路走过来,老远就听到两个妇人吵架的声音。
“姓孟的,你放羊吃了我地里的庄稼你还有理了?你今儿要是不给我个说法,看我不撕烂你的嘴!”
“刘寡妇,我劝你积点口德,哪只眼睛看见是我放羊吃的了,里正在这儿,你还敢满嘴胡说八道污蔑我,我看你那张贱嘴才是甭想要了!”
“你们家羊这会儿嘴里还嚼吧着呢,你眼瞎了看不到?”
“我们家羊怎么来的,你还能不清楚?我看你是守寡守得日子久了,连畜生都不放过拉来地里办事儿,也不怕那根本之处流脓长蛆。”
“你这欠打的烂货,我今儿非弄死你不可,看你以后还敢不敢满嘴嚼蛆!”
“贱人,你给我松手,松手!”
接下来就是扭打成一团的声音以及丁里正在一旁劝架的怒喝声。
白头村两大泼妇杠上,甭说丁里正,这会儿怕是镇长来了都不一定管用。
杜晓瑜脚步一停,掉转身,匆匆去了上回进山找牛的狗剩家,把他们家看门的大黄狗借来一用。
那大黄狗好久没出来溜达了,好不容易得了自由,一路上蹦得飞快。
杜晓瑜几乎是小跑着追过来的。
穿过田埂,听到吵架的声音,大黄狗出于本性凶残地狂吠起来。
孟氏一听到狗叫声,当即吓得“哎哟”一声抱着脑袋蹲下去,浑身抖个不停。
上回被野狗咬伤,足足从年前养到这会儿才好转能下地,狗叫声早已经成了孟氏心里挥之不去的阴影。
之前在娘家养伤的时候,夜里头听到狗叫声都能吓得淌汗,更甭说这会儿狗已经过来了。
看到大黄狗满脸凶相地冲过来,孟氏羊也忘了牵,尖叫着抱着脑袋往家跑,看她的姿势,被咬伤的那只腿应该还不怎么利索,一扯一扯的。
大黄狗还想再追,就被杜晓瑜叫住,“大黄,过来!”
大黄狗听话地走到杜晓瑜身边,伸出舌头喘气,尾巴摇个不停。
铁蛋娘也怕狗,但好在大黄并没有要咬她的意思,她也就慢慢放下心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