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俩同时开口。
我发现我同他别的默契没有,唯独的默契全在对话上,不是接话,是同时抢着说出沙雕发言。
最后我俩吃的披萨,萧澹然切下大半块披萨放在我盘子上,又给自己切了一块。
披萨是现烤的,嚼劲很足,入口后是满是浓郁的芝士味。
我不太用的惯刀叉,平时吃披萨都是直接用的手套,我抬起头,正打算喊来服务生,却看见对面那人一本正经地拿起刀叉,动作自然地切着那一小块披萨。
萧澹然切得缓慢,换做之前我会一口咬定这家伙又耍帅,经历早上那个身份转变,我突然觉得这才是他真正的样子。
格格不入。
这是我脑海里首先浮现出的词。
他刚才下班后的表现太过自然,像是无事发生一样,以至于我一时忘记,这家伙已经一夜之间从中二邻居,变成了我的顶头上司。
我想起他次次自称少爷时的姿态,我心底嘲讽过,哪怕后来因为心动和熟悉感喜欢上了他,我还是没少因为这自称当他是个巨婴。
我以为他是那种典型的,有少爷的病没少爷的命。
这会我才意识到,这家伙的身份真的和我截然不同,不仅如此还有可能是天高地别。
“萧澹然,”我盯着眼前的披萨,缓缓开口,“你欠我个解释。”
他反应挺大,手上的叉子掉了下来,落在盘子边缘咣当一声,他啊了一声,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我忘记了……”
“开了一天会,我都忘记和你经理解释你迟到的事了……”
我:“…………”
他见我不出声,一脸担忧,“你经理没说你吧?”
我垂下眼,把最后一口披萨咽进了肚子里,没出声。
萧澹然的声音带了些许着急,“他说你了……”
“不用了。”我把刀叉整整齐齐地放好,抓起外套就走。
我听见萧澹然在后头喊我名字,我推开餐厅的门,走出去后,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我靠,
好冷。
我在套上外套,一边快步走一边搓了搓脸,身旁不时有行人经过,欢声笑语的气氛像是要把这寒冬融化似的。我把脸搓热了,走到路边上,蹲了下来。
萧澹然应该是买完单就跑了出来,他微微喘着气,手里抓着一张小票。
他大概是以为我会直接走掉,看到我老老实实蹲在路边后的表情像是松了一口气。
“林安”
我抬眼望他,看他被风吹乱的刘海,看他微微蹙起的眉头,眼底是担忧和疑惑。
路边经过几个人,好奇地打量着我们。
“走吧。”我站直身子,往他停车的地方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