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好哭的,只是有点可惜。
当时跟顾怀单方面约定的两个月时间已经快到了,我还没有告诉他我喜欢他呢。
我迷迷糊糊地闭着眼睛,觉得浑身上下都非常痛。这种疼痛无法缓解,也找不到伤口,就是很疼很疼,疼得钻心,只有睡着了,才稍微好过一点。
希望今天也能做一个跟他有关的梦。
如果我在梦里对他说喜欢,他会不会知道呢?
可惜,我没有来得及睡着。有人摇醒了我,我不愿意睁开眼睛,但还是被冷枫从被窝里揪了出来。
“你的朋友来看你了。”他说。我顺着他的目光望去,看到了站在门口的邱一程。
邱一程从我醒来的第一天就来看过我。
今天,他为我带来了一束花。花瓣新鲜而柔软,我看着它们,脑海中却幻想出它们干瘪凋零后的模样。
“刚刚传来消息,《雨师》获圣丹电影节最佳导演奖,你成功夺得阿多尼斯奖。”邱一程轻轻地说,“恭喜。”
这是顾怀的奖,跟我没有关系。我在心里想,却懒得说。
邱一程叹了口气,问冷枫:“我能单独跟他聊几句吗?”
冷枫迟疑地看了他一下,点点头,走出去,并没有关上门。
“你这样不行。”邱一程沉默了一会儿,认真地看着我,“顾怀不会希望看到你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我被刺了一下,痛楚的感觉更加鲜明而难以忍受。我摇摇头,缩在被子里,小声说:“那你把他叫来,让他自己亲口告诉我。”
“安非,别这样。”邱一程的声音里也有藏不住的哀痛。他们本就是彼此最好的朋友,顾怀的离去,他与我一样难过。
我不应该这样对待他,于是我说:“对不起。”
邱一程摆了摆手,突然问我:“你知道,我这些年为什么一直没有答应你吗?”
“啊?”我呆呆看着他,想了想,说,“顾怀告诉我,你是个直男,喜欢人妻。”
邱一程的表情似乎扭曲了一秒钟,但眨眼就恢复了正常:“我第一次带你见过他,他就私下里‘威胁’我离你远一点。因为他说他喜欢你,以后要带你去国外结婚的。”
我愣住了。
“你还记不记得,咱们大一下学期的时候,班里曾经有个男生想追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