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星河:“……”
秦星河硬着头皮绕过了两个教学楼才到医务室,他得躲着顾倾野。期间周灿特别紧张,一到医务室也不先看看里面有没有人,第一件事就是把门先关上,大呼一口气:“大哥,咱们安全了!”
秦星河低烧发得急,人一直出虚汗,忽冷忽热特别难受,校医见了给他开了几副药,把周灿轰走,让他先到里面病床上躺一会,好点了再回去。
秦星河端了杯温水,把药吞了,真往病床上躺。发烧药吃了整个人都是迷糊的,像是被人扔进火炉里熬。秦星河觉着自己再熬就要熬出个孙悟空了,突然一只手搁在他额头上放了一会儿,仿佛知道他哪里烫得难受似的,又在他脸颊上放了一会儿。
顾倾野的手是凉的,秦星河下意识地捉住,捉住就不舍得放了。
其实顾倾野第二节课下课就看到秦星河这个小傻子,下雪天的光穿个卫衣在操场跑步了。他在高二上课的时候,班里女同学还三三两两在那儿咋呼:听说没?一年级一体委,替他们班上一女同学挨罚呢!又是别人的体委系列!顾倾野当时不知道什么感觉,心里就一个想法:那小子得生病。
果然往医务室走,就见七班秦星河的后座周灿一步三回头,见到他还吓了一跳,差点敬礼。
“秦星河是不是在里面?”顾倾野问。
“在的,”周灿面上老实,嘴巴连珠炮似的,“但他在躲人,躲谁我也不知道,老师,我就特担心他,你说他是不是压力太大……”
顾倾野打断他:“已经上课十五分钟了。”
周灿立马跑了。
人走了顾倾野才叹了口气,秦星河躲谁?躲自己呢。光想着出人头地,光想着自己对他的看法,怎么就不想想自个儿。
进了医务室,校医不在,里面的病床帘子拉得严严实实。顾倾野突然有点窒息,他不想看到秦星河难受虚弱的模样。因为,秦星河在他心里,早就顶天立地了。整颗心都装不下他。
拉开帘子,秦星河是侧着朝里睡的,呼吸特别均匀,只是脸颊连着耳根都发烫。烧得不算轻。
顾倾野站了半晌,秦星河都没反应。要是以往这个时候,早就跳起来黏他身上了。轻轻坐在床边,顾倾野把手放在他额间探了探。床上的人动了一下,眼睫洒下一片浅色的光晕。
自己手冷,他肯定觉得舒服。
果不其然,秦星河意识还处在模糊之中,可却把自己的手给捉住了。捉住了也没瞎放,塞进了被子里。
顾倾野愣住了。他以为秦星河会把他的手贴脸上,没想到秦星河就算发烧成这样了,惦记的还是他手冷,得弄暖了。
“星河。”他尝试着喊了一声。像是在试探。喉咙有点梗,不知道为什么。
秦星河眉头皱了几下,身子动了动,没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