吗?”
她顿时精神一振,一面朝着珍珠等人使了个眼色,一面轻柔地道“是”,笑道:“那我进来了!”
珍珠几个都欢喜起来,朝站周少瑾使眼神。示意她要好好地劝劝郭老夫人。
周少瑾笑着颔首,端着甜羹进了内室。
郭老夫人已放下手中的佛珠。眉宇间一片平静,笑着问她:“你端的什么?我们刚用了午膳。我什么也吃不下。”
“是莲子红豆羹。”周少瑾甜甜地笑着,坐到了床头的锦杌上,“只让他们盛了半碗。我有时候心情不好的时候,就吃点的甜食,心情很快就好了。”
郭老夫人很是意外,想了想,端起甜羹来喝了几口。
周少瑾松了口气,笑道:“你要不要躺下来养养神。我帮您捶捶腿吧?要不按按肩膀也可以。这样可以很快地入眠。”
“不用了!”郭老夫人拉着她的手叹了口气,道,“这些事让珍珠她们做就行了。”
可珍珠她们没有她的胆子大。
又怕受牵连。
做起事来不免有些畏缩。
“我知道珍珠她们肯定比我的手巧,”周少瑾笑故意歪曲着郭老夫人的意思,道,“我就是想陪陪你。”
陪陪她!
郭老夫人一愣。
有多少年汉有人对她说过这样的话了?
她心中一暖,不禁徐徐地点了点头。
周少瑾大喜,放了碗,服侍郭老夫人歇下,不轻不重地帮郭老夫人捏着腿。
不一会,郭老夫人真的就睡着了。
周少瑾很欣慰。
刚发现花园事件的时候,她整夜整夜的睡不着,樊刘氏就是这样帮她按摩,她才勉强能睡上一、两个时辰。
她帮郭老夫人掖了掖被脚。轻手轻脚地站了起来。
可一转身,却看见了程池。
他身材挺拔地站在内室的门口,一只手还撩着帘子,目光直直地望着室内,表情却很是茫然。
周少瑾吓了一大跳。
这样的池舅舅。还是她第一次看见。
她不由悄声地喊着“池舅舅”。
程池回过神来,立刻恢复了沉稳内敛地笑着朝她点了点头,顺手撩高了帘子。
周少瑾红着脸说着“谢谢”,出了内室。
外面只有珍珠一个服侍的,其他的人都不见踪影。
“坐!”程池指了指窗前的罗汉床。
周少瑾轻声道谢,坐了下来。
程池略一犹豫。坐到了她的对面。
珍珠上了茶点,退了下去。
程池这才道:“我听珍珠她们说,你在安慰我娘……多谢你了。”
“不用,不用。”周少瑾觉得脸上火辣辣的,赧然地道。“我,我什么也没有干!”
程池柔声道:“大哥、二哥他们都不能家,我娘多半的时候都是一个人,你就能陪着她坐一会,也是好的。”
周少瑾愧不敢当。
思忖了一会,斟酌道:“池舅舅,听雨轩是不发生了什么事?”
“也没什么事!”程池直觉地敷衍着,可当周少瑾那墨白分明眼眸闯入他的视线中。他不由心神恍惚地想,原来耕哥儿的眼睛长得像少瑾,又陡然觉得这样有点不好。语气顿了顿,摘些要紧的把听雨轩的事告诉了周少瑾,至于程许的心情,他觉得周少瑾可能不想知道,就没有说。他让人盯着程许的事就更不会告诉周少瑾了。
周少瑾气得面红耳赤,道:“二房的老祖宗怎么能这样?做子女的。自然要孝敬父母和长辈,他这压着你。也难怪你……”她很想说难怪他想开程家,可又怕隔壁有耳被人听了去。急急地把后半句话给咽了下去,“不喜欢呆在家里了!”她说,远黛般的眉毛细细蹙了一起,忧心忡忡地道,“池舅舅,难道就没有办法对付二房的老祖宗吗?”
程池失笑,道:“你想怎么对付二房的老祖宗?”
周少瑾讪然,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有没有什么办法让二房的老祖宗以后再也不插手你的事……二房的老祖宗到底要干什么?二房从前是显赫,现在却日薄西山,二房的老祖宗糊涂了,可二房不是还有沂大舅舅和识表哥吗?能不能从他们那里下手……”
她这样满腹心事的样子可真有趣!
就像个为赋新词强说愁小姑娘。
程池忍不住伸手想摸摸她的头,待手伸出去,这才发现两人之间还隔着个茶几,他只好悻悻然地顺势把放在周少瑾手边的点心朝着周少瑾推了推,道:“别管他们了。这次我顶撞了二房的老祖宗,他肯定会找机会给我使绊子的,别的我不怕,就怕他把手伸到寒碧山房来。你这些日子最好哪里也别去,呆在我母亲身边。若是我母亲要去哪里,也要帮着劝劝。等到九月份就好了。”
一力降十慧。
程嘉善就算计谋如海,少瑾不出门,他就没有办法见到少瑾。
周少瑾连声保证:“我听池舅舅的,哪里也不去。”
“乖!”程池满意地微笑,问起周少瑾的起居来,“用过晚膳没有?都吃了些什么?我刚才进来的时候看见屋里堆了很多布料,这是要做衣服吗?给谁做?嘉兴、湖州、淞江的贡品都应该出来了,我过几天让他们各送几匹过来……”
周少瑾一一应答。
两人就这样有一句没有一句的说着家常话。
周少瑾觉得心里特别的踏实、安宁,还有隐隐的欢喜。
程池坐着不想动。
在听雨轩的时候看见程叙在哪里装模作样,他差点连饭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