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在十八年前并不是现在这样荒废着,这里两个房间本来是都是接生室,是后来因为一些原因才给封起来的。”中年男人苦笑了一下,眼神中又出现了那天晚上的苍凉,指着其中一个房间说道:“我的妻子就是在这个房间给我生下一对双胞胎女儿的,但结果她们三个同时死在了这个房间,我每年都要过来看看,就好像扫墓一样……”
我点点头,这个中年男人那天在酒吧对我说起过他和他妻子的事情,所以我也没有再深问下去。只是没有想到这两个房间居然是以前的接生室,我还以为是仓库呢。
“哦,是这样啊……”我将盒子塞在了口袋里,对着中年男人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大叔,是这样,我还有事要办,如果你没什么事情的话,我就先走了。”
“哎,请等一下……”中年男人忽然叫住了我,很诚恳道:“我的妻子在临死的时候跟我说过,她在住院时曾经把给我们孩子起好的名字装在一个坛子里,埋在了一个叫洗心亭的小亭子下面,我不知道那是哪里,能麻烦你带我去找一下吗?”
洗心亭?听着有些耳熟……哦,我想起来了,那是在医院东边后山那片树林的一个很小的凉亭,正好建在一个突出的边缘。亭子周围种的都是枫树,每年到秋天的时候都是一片火红,而且在那里还可以远眺半个城市的景色,令人顿时心旷神怡,据说洗心亭这个名字也是这么来的。
记得小学的时候有几次组织全班春游的时候,的确去过那个洗心亭,虽然事隔多年,那条路我还是认识的,只是现在天下着雨,山上的路可能会很不好走,我有点担心会无法及时赶回来给梁雪冰过生日。
但不管怎么说,这个大叔的遭遇也确实让人同情,而且在酒吧那天也曾经帮过我,于情于理我也得帮这个忙。好在生日蛋糕和鲜花都是让人先送到我的病房的,梁雪冰又住在医院里,稍微晚一点应该不碍事。
“呃……那好吧,不过我的时间有点紧,麻烦大叔你走快一点。”我拿起雨伞走在了前面。
中年男人露出了一个不易察觉的笑容,轻声道:“那谢谢你了。”
从医院的后门出去就可以直通后山,因为这里经常有病人来晨练和散步,所以一直到山脚下的路都是被整修过的,却也不难走。只是一路上这个大叔跟在我身后一直默不作声,搞得气氛有点压抑,但想到可能是因为想起往事心情不好,所以我也没去叨扰他。
很快我们两人来到了山脚下,从这里开始,就再也没有平坦的水泥路面可以走了。放眼望去,茂密的树林间一条隐藏在杂草从中的羊肠小路若隐若现,小路被雨水冲刷暴露着地皮的本色,不时有小石子沿着小路的沟堑滚下来,落在脚边,看上去异常难走。
我单手拿着雨伞,为难的挠了挠头,不过已经答应了要带这位大叔去,就不能中途毁约了,只好硬着头皮踩着泥泞的小路上了山。
“大叔,忘了问你了,你贵姓啊?”我忽然想起我还没有问过对方的姓氏,按理说这是很不礼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