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李木已经到这座陌生的城市一年多了。正如张洋因家暴而毅然选择出走一样,他离开家选择到这个陌生的城市打拼也是为了离开他的妻子。
一回想起这三年的婚姻生活,他就觉得自己也是受了家暴,确切地说,是家庭冷暴力、被人欺骗的暴力。
提到这个冷字,他眼前马上会浮现出妻子的表情,尤其是到了晚上上床后的表情,他不禁浑身直打哆嗦。
青春年少,血气方刚,激情四射,这些词汇在形容别的年轻人外也同样适用于李木,而且是要加个“更”字。可是,他的什么血性什么激情,却根本没有释放的机会,也没有释放的地方。
他的妻子是位小学老师,是那种表面上被人们称之为贤妻良母,或者说是本份人家的本份孩子。用李木母亲的话说,人家“根”好,姑娘还有正式工作,这样的好事哪找去?人家不嫌你就不错了,别看你长的人模狗样地!
可是,长得确实人模狗样的李木就听了母亲的话,和这个认识还不到一个月的姑娘结了婚。除了相信母亲的话外,李木自己也确实是相中了这个姑娘,虽说是经人介绍认识的,但相亲那天人家姑娘给他的感觉却是实实在在的。
相亲那天,李木穿戴整齐。母亲一边帮着他弄这弄那一边还叮嘱着:“一会儿人家姑娘来了你可不许啥都说呀,即使相不中也不能当面说!另外,眼睛不许哪都瞅……”
李木答应着,心里却在想,这都什么道理?不就是相亲嘛,意思意思也就算了,既给介绍人一个面子也给母亲一个交待,反正不管啥样,她就是个七仙女我也不同意!
他在心里打着校恒盘,可他并没有想到,自己的如意算盘撑了还不到半小时就被瓦解了。具体说,是被人家姑娘的冷若冰霜给瓦解的。
当介绍人说笑着走进门的时候,李木看见,在介绍人的身后跟着三个人,紧跟在介绍人身后的,是位中年妇女,估计是那姑娘的妈吧。再往后看,两个姑娘挽着胳膊就跟了进来,一个满面笑容一个表情淡然。笑靥如花的,皮肤白晰,容貌娇好,路过李木身边的时候礼貌地笑了笑;冷若冰雪的,戴副眼镜,长发披肩,路过李木身旁时却连看都没看他一眼。
李木看着几个人进了屋,他愣了一下,回想着刚才的第一印象,一看他就能猜得出来,要给自己介绍的一定是那个冰冷的根本不鸟自己的那位。
他猜的没错,众人落座后,介绍人一一介绍了下来人,果然,正如他想的那样,介绍人拉着那个冰妹子道:“这就是俺说的那闺女!瞧,多俊!”
“扑哧”,李木差一点笑出声来。
再看那位冰妹子,立马转过头来狠狠地瞪了一眼李木,吓得他一吐舌头。
一旁的李木母亲拉了他一下,小声说:“别盯着人家看,倒水去!”
李木答应一声就忙忙活活地又是倒水又是沏茶,他端着水杯先是递给了介绍人,接着是那姑娘的母亲、表姐,最后他才端着水杯眼睛盯着冰妹子走了过去。
可是,那冰妹子根本就没看他,只顾低头在那儿弄自己的衣襟。
李木心里想,还特么就不信了,一点笑容都没有?他正要说“请喝水”,三个字还没出口呢,脚下却一滑,一个趔趄差一点就扑到人家姑娘怀里,而那杯水却晃了一晃,全洒在了他的手背上,这个烫啊!
他用另一只手拿过杯子,把那只被烫的手甩了又甩,水珠甩了那姑娘一脸。好在这水是饮水机里烧的,并不是很热。
“笨手笨脚地!”那姑娘说着,一把抢过杯子放在一边,然后掏出个花手绢没有给自己擦脸上的水,却抓过李木的手擦了起来。
李木眼睛却盯着她,一脸的坏笑。一旁,介绍人在和两位母亲嘀咕着:“瞧瞧吧,成了!”
此时,李木盯着姑娘说:“要不,再给你倒一杯?”
那姑娘却瞪了他一眼,说道:“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