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风轻拂,夕阳斜挂。
整个皇都仿佛沐浴在了火红色的余光下,似真似幻。
珍儿急步从外面回到琪仁,刚走到琪仁大门口,就看到一个萎靡的身形,像只被抛弃的小狗一样斜斜的靠在石柱旁,整个人看去,全身透着一股说不出的悲凉。
珍儿立即放慢了脚步,慢慢的移了过去。
“张公公?!”
直到看清楚这个人,珍儿才惊呼出声,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个看起来失意颓废的人竟然会是中午才见过面的张丰年。
她急忙上前关切的询问道:“张公公,你这是怎么了?出什么事儿了?”
张丰年茫然无焦的眼神缓缓移向她,怔了半刻,徒然就扑在她身上嚎哭出声:“皇上不要我了!哇,皇上他把我赶出来了!!”
珍儿小嘴大张,大眼眨了又眨,身体更是僵硬,过了好一会儿,直到耳朵被张丰年的大嗓门差点震聋,她才回过神,自然的伸出手去拍他的背,细声安慰着:“好了好了,不要伤心了,娘娘就在里边儿,有什么事儿跟娘娘去说说好不好?”
张丰年仍然嚎个不停,想到皇上,想到两人之间那么多年的主仆情分,皇上竟然如此绝然,就断就断,不禁悲从中来,哭得更为伤心。
珍儿毕竟心软,也不再多说什么,只是静静的搂着他,任他发泄。
“可不可以告诉我,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听到若雪鸢的声音,两人同时转过脸去,就看到雅妃一脸古怪,若雪鸢一脸好笑的望着自己。
珍儿连忙一把推开张丰年,迅速走到了若雪鸢身后,小声道:“娘娘,张公公他……”
“张丰年,你一个大男人抱着珍儿又哭又叫丢不丢脸?”
珍儿没说完,若雪鸢就出言嘲笑起张丰年。
张丰年后知后觉的醒悟过来,看了看不自在的珍儿,又看了看一脸鄙夷的若雪鸢,狠狠地吸了吸鼻子:“娘娘忘了吗?奴才早就不是男人了!为什么哭不得?”
若雪鸢只觉得脑门上迅速滑下了几条黑线,深吸了口气,告诉自己他是好人,不能再打他,绝对不能再打他。
她徒然扯出一抹温柔的笑容,轻声道:“你来这里不是专门寻求安慰的吧?”
这一问立刻又让张丰年想到了伤心处,眼泪不要命的流。直到听到若雪鸢磨牙的声音,他张终于想起眼前这个女人曾经是多么的暴力。
于是他眼泪一收,语速飞快的道:“从今以后,奴才就是娘娘的人了,皇上他……不要奴才了!”
雅妃脸色微变:“什么?长风哥哥怎么可能会这么做?”
不管相不相信,张丰年这个事实已经在眼前了,雅妃除了不可思议的惊叫几声,也无他法。
若雪鸢立即严肃了下来,左右看了看,没发现有什么人。
然后不顾尊卑有别,一把拉起张丰年的胳膊,强行把他拽入了琪仁院内。
院里此时桃花静绽,香气浓溢。那个擂台,也就是休息区的桌子上还有茶烟袅袅上升,显然先前若雪鸢和雅妃就一直坐在这里。
而她们之所以出院门,想必也是因为听到张丰年的嚎哭声,
张丰年正打量着这个被改造过的擂台,若雪鸢突然压低了声音问道:“是不是因为我的事连累到你了?”
张丰年立即收回眼神,躬着身体不言不语,可是他脸上的神色却已经明明确确的给出了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