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是。”她脸上依然有两行泪。
“哈哈。”
女人真是可怕。女人,真的很可怕。
晕乎乎出了酒店,转了几圈,不知道自己从何处来,向何处去。
脊背上涔涔的冷汗。
仿佛被包裹在透明的茧子中间,与世界隔了一层。远处的音浪传来,也有了一种空谷回音的效果。
不知瞎晃了多久,抬头环顾四周,似曾相识。
——这不是,姜老师带自己来过一次的酒吧吗?
薛菲愣怔怔地仰望着酒吧的门匾。四个英文字母。
。
有人从身后抬手拍了她一下。木木然转头,耳廓上戴满亮晶晶耳钉的姑娘,鼻子上有一枚俏皮的鼻环,浓墨重彩的黑色外眼线,衬得整个人像只猫。
猫一样的姑娘笑得眼睛弯一弯:“你来啦!我还记得你哟。”
薛菲一脸迷茫。
“上次姜妍带你来了一次,我去给你们弄姜汁撞奶,可是绕了好大一个圈子呢,结果,”抬手攀上了薛菲右肩,“回来你都不在了,白辜负了我一番心意。姜妍这个神经病开车回去又出了事故,十有八九是因为你,所以呀,我记得你这个小没良心的!”说着一根手指还在她鼻头点了点。
这一个依然无话。
“……怎么木头桩子一样的?今天一个人来的?”
“我想起来了。”她吃吃笑起来,“你是那个调酒师。”
“啧!这么久才想起来?”女孩不乐意了,“我就那么平淡?这么不能给人以深刻印象?”
“呵,”薛菲扫开她搭在肩上的手,“你请我喝一杯,估计我就记得你了。”
调酒师妹子眉头一挑:“成啊,进来。”
暮色已浓,三三两两来此约会的人陆续到来。薛菲坐在吧台这边,这是这辈子,第二次想要喝到烂醉。也许醉一场,醒来发现,近来经历的一切只是一场噩梦。
“要什么?”调酒师妹子站在吧台那头问。
“烈的。”她答得也简单。
“你可以叫我。”一边调酒,一边朝薛菲抛出一个媚眼来。不几分钟,将一盏艳红的饮料推到她跟前,“烈的,又可以让你千杯不醉。”
薛菲垂着眼皮问:“是什么东西?”
“血腥玛丽。”撑着下巴凑近了,故意压低了声音说:“是用少女的鲜血调制的,所以,越喝越甜。”
什么都无所谓。端起来,仰了脖子一饮而尽。
撩了撩发辫,上边坠着的无数小铃铛叮叮叮叮乱响,挑了眉头问:“喝这么急,味道如何?”
“再来。”薛菲把杯子推过去,始终抬不起头来。
没有特意计数,饮了有近十杯左右,觉得心里开始突突的,有了酒意。猛然想起,自己刚决定要做一个理智可靠的人,这啪嗒一声又成了个醉鬼,那这决心朝生暮死,未免可笑,遭人抛弃也算罪有应得了。
因此推开杯子,抬头谢道:“今天多谢款待。”